灵泉水灌个水饱,嘴里淡得能养鱼。李平安舔舔有了点血色的嘴皮子,肚子照样咕噜噜造反。专家说光喝水能活七天?放屁!他现在走路都打飘,虚得脚底拌蒜。前世灵魂的底子塞进这破壳里,憋屈得想撞墙。
他像饿疯的土狗,继续在村里废墟刨食。破瓦罐?收进空间,好歹能烧热水暖暖肠子。生锈的镰刀?攥手里总比空手强,虽然瞅着跟废铁没两样。转悠半天,别说活物,连根老鼠毛都没捞着。胃里对荤腥的馋虫,挠得他眼珠子发绿。肉啊…梦里都是油汪汪、香喷喷的烤肉。
夜,沉得像墨。破草棚冷得赛冰窖。李平安缩在角落,肚子咕咕叫得山响,好不容易才迷糊过去。
“窸窸窣窣…那边…棚子…”
“有活气儿…过去…看看…”
“饿…太饿了…管他…先…”
压低的、带着非人饥渴的碎语,像冰凉的毒蛇,贴着地皮钻进李平安耳朵里。全身汗毛唰一下全立起来了!一个激灵,他猛地睁眼,心脏在死寂里狂跳得要炸膛!不是梦!真有人!听声儿,俩!目标明确——就冲他这个“活气儿”来的!
恐惧像冰水浇头,紧跟着就被更凶的邪火压下去!吃人?真他妈撞枪口上了!他悄没声抄起手边那柄锈镰刀,冰冷的铁锈混着土腥气直冲鼻孔。身子绷得像拉满的硬弓,每个细胞都在尖叫:要命!
不能等死!他强迫自己冷静,耳朵竖成雷达,死死咬住外面动静。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在死夜里格外扎耳,正朝破草棚摸过来!他甚至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油腻腥气…是人油味儿?
意念!他猛地想起那点“本事”!顾不上多想,心神瞬间凝聚,像无形的触手,猛地朝声音来源“探”出去!
嗡!
一种奇异的“视野”在脑子里炸开!不是看,是“感觉”!棚子外十来米,两个模糊的、散发着冲天恶意和饿鬼气息的人影,正鬼祟靠近!一个手里攥着磨得锃亮的剔骨短刀,刀刃在昏暗中闪过寒芒!另一个也握着家伙!俩人佝偻着背,眼珠子在黑暗里闪着野兽的幽光,死死钉住他藏身的破棚子!
“操…真当老子是盘下酒菜了?”李平安心底的邪火轰地烧穿了天灵盖!恐惧瞬间被冰碴子似的杀意碾碎。先下手吃肉,后下手吃土!这鬼地方,没道理,只有你死我活!
念头快过闪电!他本能地将那股意念,拧成两根无形的、裹着他全部愤怒和求生欲的尖锥,朝着那俩饿鬼的脑袋,狠狠捅了过去!
“呃!”“啊!”
两声痛苦又惊愕的闷哼炸响!像被无形的闷棍狠狠夯中了天灵盖!那俩身影猛地一僵,像断了线的提线木偶,手里短刀“当啷”砸在冻土上,人直挺挺往前扑倒,抽搐着,喉咙里嗬嗬怪响,再也动弹不得!
成了!意念冲击管用!李平安后背瞬间湿透,心脏跳得像擂鼓。刚才那一下,抽干了大半精神,脑仁针扎似的疼。但他不敢停!抄起镰刀,像只夜猫子,悄无声息窜出草棚。
惨白月光下,地上俩男人还在抽抽。面黄肌瘦,眼窝深陷,嘴角挂着可疑的油渍。那眼神里,原始的饥饿混着被未知力量放倒的茫然恐惧。李平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强压着呕吐的冲动。他上前,一脚踩住拿刀那货的手腕,锈镰刀冰冷的刃口抵住对方干瘪的脖子。
“说!哪一年?河南哪旮沓?最近的大城往哪走?”声音压得极低,嘶哑冰冷,杀气腾腾。
地上那位被镰刀冰得哆嗦,又被刚才那邪门“攻击”吓破了胆,眼神涣散:“…民…民国三十年…豫…豫中…往东…开封…有…有路…”
民国三十年!1941年!豫中!开封!
妹妹李平乐,在东边!
“你们…吃人了?”李平安的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溜子。
地上那位眼神惊恐地乱闪,嘴唇哆嗦着没吭声,但那表情,比招了还明白。
李平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和腐败味儿的冷气。再睁眼时,最后那点犹豫冻成了冰渣子。手腕一沉。
噗嗤。
镰刀割开皮肉的声音,在死寂夜里格外瘆人。另一个想挣巴的家伙,被他同样利落送走。动作干脆,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冰冷。没怜悯,没废话。这地狱,心软就是找死。
他蹲下身,捡起那两把磨得锋利的短刀。刀把还带着点体温,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腥气。比破镰刀强百倍!用破布擦掉血迹,收进空间。打怪爆装备,成了。
血腥味在夜风里散开。李平安站在两具尸体旁,胃里空得抽抽,却半点胃口也无,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和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杀人了。没有想象中的天崩地裂,只有一种踩在烂泥里的沉滞感,和手上怎么也擦不净的、想象中的黏腻。他甩甩手,心里骂了句:就当宰了两条疯狗!
回棚子?甭想了。这地儿不能待。血腥味是招灾的旗子。
他意念沉入空间。之前种下的玉米,金灿灿的棒子饱满得晃眼!麦穗沉甸甸垂头!那点不知名的种子,长成了一小片绿油油的小白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