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来到医院病房,沈淑缜在病床上断了气的尸体。
许灵云在窗前直掉眼泪,一个大个子护士在掰着沈淑缜的手。
她还紧紧地握着许灵云的手腕。
母亲的丧事由几个舅舅作主操办,外公外婆一家吃了许灵云家的绝户,然后带着许灵云的财产和母亲的骨灰跑路去了弯弯。
从此,才11岁的许灵云就成了孤儿。
幸亏学校的老师时常接济他,这才没有流落街头沦为乞丐。
礼炮声、欢呼声,中国人民解放军和平占领北平。
“中国解放了,人民解放了,我这个资产阶级的弃儿也淋浴到了新中国的阳光了。”
那一天,许灵云跟随着几十万市民队伍一起,挥舞着小旗子欢迎解放军进城。
几个月后,中学教务处的谢老师对许灵均说:“灵均,你的助学金批准了。”
许灵云激动地跳了起来:“啊!我太感谢了,谢谢老师!”
谢老师也为许灵云:
“你家里没有人了,你还小,为了你的安全,你就搬到学校宿舍里来住吧,吃饭可以在教师的食堂搭伙。”
几个月后,许灵云将自己唯一的财产——南锣鼓巷95号东跨院整体租给了轧钢厂作为专家房。
租金除了留一部分做生活费之外,剩余的全部用来偿还助学金。
说来好笑,这套一进规模的院子之所以能保留下来,竟然是因为果党败的太快。
几个舅舅拿着房子一时之间根本卖不出去,最后只好将房契又还给了小外甥!
中学的教室里 许灵云和同学们聚精会神地听着谢老师讲课,讲的课文是:“敕勒川之歌”。
谢老师:“这是我国最早的一首自由体诗歌: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隆,笼罩四野......”
1952年,15岁的许灵云中学毕业了,由于当时极缺教师,就留校作了教师,开始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中学教室里 许灵均在给学生们讲着课。
许灵云:“这是一首描写我们祖国大自然的杰出诗歌:‘敕勒川,阴山下……’”
思维重新回到现在,“没想到我一直向往的敕勒川,竟然以这种荒诞的方式实现了!”
面对现在这种境况,许灵云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现在还是1957年,距离WG还有9年。
但是只有1年三年灾害就要开始了,改变身份火烧眉毛了。
“要想彻底改变自己的成分问题,靠艰苦劳改是不行的。”
“哪怕五年后区里和队部解除了我的劳动改造,但是WG肯定躲不掉。”
许灵云左思右想,找不到折中的办法。
“自己的前身是怎么通过军管会政审,通过助学金申请的?又是怎么通过政审,留校任教的?”
这些信息,许灵云从记忆里翻找了好多遍,就是找不到任何痕迹。
“这年代,登报断亲是法律所不允许的,所以这条路走不通。有没有其他的途径改变自己的成份?”许灵云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如果自己自愿放弃北京城市户口,主动申请落户边区牧场,成为一名牧民。”
“这倒是符合今年国家号召知识分子支援农村和边疆建设,到农村和边远地区安家落户的政策的。”
“对!就这么干!哎呀,早就应该想到这个了。”
许灵云灵机一动,还真找到了一条更好的改变成份的路子,就是主动申请落户牧场,做一辈子的牧民。
想到这理,许灵云赶紧行动起来,连忙起身,从土炕下面拖出一个木箱。
开锁,里面整齐的摆着几身常服。
又翻出箱底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一叠现钞,一些票据,一张房契。
数了数现钞,3721.28元。
“哟呵!现金真不少!想不到你小子还真是个小资本家呀!”
许灵云两眼放光,对着指头吐了一点唾沫,又开心的数了一遍。
没错!3721.28元,一分不少,一分没多。
又清点了一下票据,票据竟然也不少。
特别是粮票,前身已经全部换成了全国粮票,5斤一张,一共30张,150斤,还不算傻到无可救药。
想了想,自己在北京教中学5年,吃住都在学校,再加上轧钢厂房租,能够存下这笔钱票不算突兀。
将钱票重新叠好,放在包布上。
拿起房契一看:北京市东城区交道口街道南锣鼓巷95号东跨院。
“哇靠!南锣鼓巷95号东跨院?”
这个地方让许灵云猛然想起,前生看过的那部让人着急上火,恨不得刀了几个人的《禽满四合院》!
在记忆里仔细搜索,自己虽然一直住在学校,很少回南锣鼓巷95号东跨院,但是自己多少还是去过几回的。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曾见过何帮套、易道德、刘官迷、阎抠门、傻嗨柱、秦白莲等人,甚至还跟招魂大师贾张氏对过话。
只是那时候五零年刚解放不久,何帮套还没去保定,院子里都还很正常的邻居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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