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城老城区传染病疾控医院。
午后两点,阳光斜照在传染病疾控医院的外墙上。萧文驾驶着那辆猩红如血的法拉利超跑缓缓驶入停车场,轮胎碾过碎石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他推开车门,动作利落却带着一丝迟疑。午后的风拂起他风衣的一角,灰白色的呢料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抬眼一扫,心猛地沉了半拍——
医院门口停着几辆警车,蓝红交替的警灯无声闪烁,映在玻璃窗上如同跳动的火焰。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务人员神色紧张地进出大门,有人低声交谈,有人拿着记录本匆匆走过。现场没有拉起封锁线,但气氛已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老唐……该不会在这儿办案吧?”萧文心头一颤,眉峰微蹙。他并不想掺和进这桩命案,可命运偏偏喜欢在这种时刻跟他开玩笑。
萧文伸手整理了一下风衣领口,刻意将左侧竖起,遮住大半张脸。这个动作早已成了习惯——自从三年前那场轰动全城的连环杀人案后,他的面孔便频繁出现在新闻媒体镜头前,已经在社会大众群体中混了个脸熟,屁话神探从此名动海港城,卡其色风衣几乎成了他的标志。如今换了颜色,也算是一种低调的伪装。
萧文快步走向医院正门,步伐稳健,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而急促。守在门口的年轻警员只瞥了一眼,并未认出他。直到萧文低头钻过警戒带时,那人才反应过来,却没敢出声阻拦。
二楼男卫生间外,黄色警戒线横贯走廊,像一道刺目的伤疤。空气里飘散着浓重的血腥味。萧文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地面残留的暗红色痕迹,顺着墙角蜿蜒至最里面的隔间。
那里,尸体尚未移走。
死者是个年轻男子,仰面倒在狭窄的空间里,脖颈处一道深可见骨的割裂伤口狰狞外翻,皮肉翻卷如花瓣凋零,鲜血早已凝固成黑褐色的块状物,沾满了瓷砖墙面和蹲坑边缘。胸口的衣服被撕开,露出布满刀伤的胸膛,几乎全部聚集在心脏区域——十道细窄而精准的切口整齐排列,深达数厘米。
法医刘长明蹲在一旁,手套染血,额头沁出细密汗珠。他反复比对尸检数据,眉头拧成一个死结,眼神中透出难以掩饰的惊惧。
“老刘!”唐岳一把将刘长明拽到角落,声音压得极低,“发现什么线索没有?”话音一顿,唐岳觉得刘长明一头冷汗,忙问:“你热啊,怎么冒这么多汗?”
刘长明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太惨了……表面看是十刀致命,但实际上……凶手至少刺了几十次。”
“啥意思?伤口只有十个,怎么刺的几十刀,其余刀口让你藏起来了?”唐岳听的稀里糊涂,
“我藏什么藏!”刘长明声音发抖,“是重合!每一刀都精准落在同一位置,像是用显微镜操作一样,把心脏彻底搅烂了……我从没见过这种情况,那颗心……已经不成形了,像一团被捣碎的果冻,四分五裂都不足以形容,那是……稀碎。”
唐岳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发白。他办案多年,见过不少凶残场面,但从没遇到过如此极端、如此冷静的杀人手法。这不是激情犯罪,也不是街头斗殴式的泄愤,而是经过精密计算的复仇式屠宰。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悄然穿过警戒线。萧文低着头走进来,目光迅速扫过案发现场每一个细节:窗台上的泥印、地面上的脚印方向、死者右手蜷缩的姿态……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仿佛一台高速解析的机器。很快便有了初步推翻,凶手可能是冷青,只有他的锋利小刀,与死者前胸的伤口吻合度极高。但如果凶手是冷青,这个死者会不会就是张小毛?
萧文把冷青办公桌抽屉里的病志本,和案发现场的死者联系到了一起!表面看,似乎风马牛不相及,可实际上,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冷青怎会藏有老城区传染病疾控医院患者的病志本!而且还把病志本最关键的几页撕掉了!
萧文注视着这具冰冷的尸体,死的竟然那样惨,说明他生前必是冷青恨之入骨的仇人,或许当年也把冷薇坑害不浅。
“哎!谁让你进来的?”唐岳终于察觉,猛地转身,语气严厉。他竟然也没认出是萧文,就觉得背影眼熟。要是萧文穿了那件卡其色风衣,肯定第一眼就认出来。
萧文缓缓回头。
逆光中,一双深邃的眼睛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你说谁让我进来的?”萧文反问,声音低沉却不容忽视。
唐岳一愣,随即惊喜交加:“老萧!你什么时候来的?你不是说没空吗?”他几乎是冲上前去,恨不得抱住对方。然而萧文只是淡淡一笑,目光依旧停留在尸体上。
“死者叫张小毛。”萧文说得干脆利落,“凶手,是海龙医院外科医生冷青。”
唐岳当场怔住,像是被人迎面砸了一锤:“你别开玩笑了,刚来看了一眼,就知道身份了?”质疑写在唐岳脸上,但更多的是震惊与动摇。他知道萧文厉害,可这未免太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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