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杀意。
赵福听得心惊肉跳,背后冷汗直冒。“湿衣”的买卖?这……这是要毁人清白啊!而且还是对那位林小姐!老爷真是疯了!
但他不敢有丝毫违逆,只能颤声应道:“是……小人明白……”
“滚吧!立刻去办!”赵谦不耐烦地挥挥手。
赵福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书房,握着那枚仿佛烫手山芋般的铜管,脚步虚浮地匆匆离去。
书房内,赵谦独自一人,脸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残忍而扭曲的笑容。
晚筝妹妹……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谁让你……偏偏被那个阎王看上呢!
……
与此同时,定安王别院,密室。
隋心肩头的伤口阵阵作痛,脸色因失血和疲惫而显得苍白,但他的眼神却锐利如鹰,大脑在飞速运转。
王爷重伤潜回的消息必须绝对保密,但转移之事刻不容缓。林啸今日的突然造访和试探,如同警钟,敲响在他心头。宣威将军府那边,显然已经起了疑心。这座别院,看似安全,实则已处于风口浪尖。
他必须尽快将王爷转移到更隐秘、更安全的地方——惊羽卫在城西的一处绝密据点。那里有最好的医师和药物,也能彻底隔绝外界的窥探。
但王爷伤势太重,经不起颠簸,转移必须万分小心,且需绝对隐秘。
“人选都确定了吗?”隋心沉声问向垂手立在面前的副统领。
“回统领,都已确定。共六人,皆是跟随王爷多年的影卫老人,绝对可靠,身手了得,擅长潜行匿踪。路线也已规划完毕,三条备选,沿途皆有我们的人接应清除障碍。车辆经过特殊改造,减震一流,绝不会颠簸到王爷。”副统领低声禀报,条理清晰。
“时间?”
“定在明日凌晨,寅时三刻。那是一天中戒备最松懈、天色最暗的时刻。”
隋心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可以。通知下去,按计划准备。今夜子时,我会亲自去接应王爷。在此期间,加派人手,盯死别院四周,尤其是宣威将军府和相府的动向!有任何异动,立刻来报!”
“是!”副统领凛然应命,转身快步离去。
隋心揉了揉刺痛的额角,眼中充满了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有失的决绝。
王爷,您一定要撑住……
夜色再次降临。
定安王别院,林晚筝的闺房内,烛火摇曳。
林晚筝坐在榻边的绣墩上,手中拿着一本医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目光不时地飘向榻上依旧昏迷的江离,眼中充满了担忧。
他的脸色似乎比白天更差了一些,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微弱,额头上又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林晚筝的心也跟着揪紧。她放下医书,拧了湿毛巾,再次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指尖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她的心也跟着一颤。
“水……”昏迷中的江离再次发出模糊的呓语。
林晚筝连忙起身倒水。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她没有看到,榻上之人,那双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喂他喝了几口水后,林晚筝重新坐回绣墩,望着他苍白的睡颜,忍不住低声喃喃,仿佛在对他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你一定要好起来……隋统领说,今夜子时会来接你……去更安全的地方……你会没事的,对吗?”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依赖。
就在这时,窗外极其遥远的地方,再次传来了那阵富有特定节奏的、轻微却清晰的叩击声!
笃—笃笃—笃—
声音比昨夜似乎更近了一些!
林晚筝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而几乎就在叩击声响起的同一瞬间——
榻上的江离,身体猛地绷紧!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因高烧而布满了血丝,瞳孔甚至有些涣散,但深处却骤然迸射出一种近乎本能的、冰冷锐利到了极致的骇人光芒!如同沉睡的凶兽被瞬间惊醒!充满了警惕、杀意和一种掌控一切的威严!
尽管虚弱不堪,但那瞬间爆发出的气场,依旧让林晚筝吓得浑身一僵,手中的毛巾“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江离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林晚筝惊骇的脸上,涣散的瞳孔艰难地聚焦,似乎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辨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眼中的杀意和警惕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疲惫、痛苦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波动。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一阵嘶哑破碎的气音。
林晚筝从极度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心脏还在狂跳,却下意识地扑到榻边,急切而慌乱地问道:“王……王爷?您……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还是……还是伤口疼?”
她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颤抖,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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