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走到清月身边，小声说：“清月嫂子，对不起……我娘她就是性子倔，您别往心里去。碗的钱，我用我的零花钱赔给赵大娘。”
清月摇了摇头，没说话，只是蹲下身，把地上的鸡蛋捡起来，用手帕擦了擦——鸡蛋没摔破，还带着点温度，她递给招娣：“给娘吃吧，补身体。”
招娣接过鸡蛋，走到病床边，小声说：“娘，您吃个鸡蛋吧，清月嫂子特意给您买的。”
李桂英看着那个白嫩嫩的鸡蛋，又看了看清月红红的眼睛，沉默了会儿，终于张开嘴，让招娣把鸡蛋喂到了嘴里。鸡蛋的香味在嘴里散开，她却没尝出什么滋味，只觉得心里有点发涩。
晏廷把地上的汤药擦干净，又帮清月把碎碗片收进纸里：“清月，我送你回村吧，这儿有招娣看着就行。”
清月点点头，跟着晏廷走出病房。走廊里的风有点凉，晏廷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清月身上：“别着凉了。”
清月裹着带着晏廷体温的外套，心里暖暖的，眼泪又差点掉下来。她抬头看着晏廷的侧脸，小声说：“晏廷哥，你别跟娘吵架，她生病了，情绪不好。”
“我知道。”晏廷叹了口气，“但我不能让你受委屈。以后她要是再这样，我还会说她。”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清月知道，这条路或许还会有矛盾，可只要有晏廷在，她就不怕了。而病床上的李桂英，看着窗外的阳光，手指轻轻攥了攥——或许，她真的该好好想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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