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是？”顾晏廷皱着眉，先看了眼苏清月发红的眼眶，又看向顾招娣躲闪的眼神，“清月，你先说。”
苏清月把菜地的事说了一遍，连顾招娣踩坏种子、狡辩的话都讲了，最后红着眼圈说：“我好不容易翻好地，按间距种，她却故意捣乱，我……”
“招娣，是不是你干的？”顾晏廷看向顾招娣，语气严肃。
顾招娣被他看得发慌，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声说：“我就是……就是觉得她划的线不好看，想蹭掉……没想着踩坏种子……”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破坏了清月的菜地，就得给她道歉。”顾晏廷的声音没提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劲。
“凭什么让我道歉？”李桂英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她刚从地里回来，听见动静就跑过来了，一把拉过顾招娣，护在身后，“孩子才十三岁，懂什么？说不定就是玩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清月你至于这么较真吗？还跑到家里来吵，是想欺负我们招娣？”
“娘，招娣确实破坏了菜地，道歉是应该的。”顾晏廷无奈地开口。
“应该什么应该！”李桂英瞪着他，“她种麦子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本来就是瞎折腾，招娣蹭了怎么了？说不定还帮她省种子呢！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就帮外人，我看你是被她迷昏头了！”
顾晏廷被她说得头疼，知道跟她掰扯不清，只能转向苏清月，语气软了些：“清月，别气了，我跟你去菜地，帮你重新整理，再补种些种子。”
苏清月看着顾晏廷，心里的委屈忽然就散了些。她点了点头，没再跟李桂英计较——跟不讲理的人吵，只会白费力气。
顾晏廷回屋放下锄头，又从家里拿了些麦种，跟着苏清月往菜地走。路上他还特意找了根更直的木棍，帮苏清月划横线：“这样划得直，间距也准，比你那根小木棍好用。”
他蹲在地里，动作比苏清月熟练，划的横线又直又匀，还帮她把被踩坏的种子坑重新挖好，每个坑里放三粒种子，手法利落。苏清月蹲在他旁边，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的发梢，暖得让人心里发甜。
“以后要是再有人捣乱，你就跟我说。”顾晏廷忽然开口，头也没抬，“别自己憋着，我是村书记，也不能看着你受欺负。”
苏清月“嗯”了一声，手里的小标记捏得更紧了。她看着地里重新划好的横线，看着顾晏廷帮她补种的种子，忽然觉得，就算有李桂英的刁难，有顾招娣的捣乱，只要有他在，这半亩冬麦，一定能长得很好，这个冬天，也一定会好过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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