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情况？”李含商跟上来，一眼就看到街道上的异样。
“可能是苗栖月在西定区里以意识躲藏了那么久，在每一位居民身上多少都留下了影响的缘故吧！”高泛翻看了所有能看的监控，对城市褪色的范围有了一个大致的预估。
李含商站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如果你想问苗栖月的话，的确。”高泛继续操控着手下的键盘，退出了监控界面，解释道，“就像他所说，咱们三的确是同事，也的确是天灵监天司的一员。但你可以放心，咱们和那家伙不是一路的，监天使也不全是坏蛋。”
李含商点点头：“继续说。”
高泛一回头就见李含商一副不知道全部绝不罢休的表情，无奈，只能继续解释：“苗栖月在监天司里的外号叫无面蜉蝣，这和她的能力有关。详细的情况我也不大了解，总之她能通过意识侵入其他人的脑内，并在漫长的过程中使对方身体系统认同她的存在，进而抢夺对方身体的控制权。但这种能力对有本源术法的监天使无用，在天灵基本属于最低等级的监天使，是随时可能会被派遣下安定司的存在。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没有人见过？监天司管辖这么松懈？不用干活？”李含商问。
高泛说：“怎么可能不用做事，但只要涉及到需要人出面的场合，苗栖月就会操控她制作的游尸代替她。她有拼接、制作碎尸的爱好，这一点，你失去记忆前也都知道。还有就是，咱们俩会下神阙，和这个家伙有关。”
李含商皱着眉，许久才憋出一个试探性的问题：“是因为他口中所说的那位大人吗？”
“嗯。”高泛回答，“不过我连苗栖月的真面目都不知道，你别指望我会知道你下一个问题的答案。记忆恢复是需要时间的，其它的暂时还不全。”
干嘛啊还学会抢答了？李含商给了他一个白眼，转身就把得到的消息和云此时他们同步了。
短短几分钟，朝乐已经把之前横七竖八躺着的安控局队员有序摆进了一旁的屋子里，大厅已经没有之前那般拥堵，只剩下一地的尘埃。
他听了李含商带来的消息也是思考了好一会，提出一个假设：“卫槐绛在南定司处理九厄困魂案件时，遇到过一个自爆的男人。那个人自爆前也说了类似的话，什么【尔等永远也参透不了主人的伟大】。这个苗栖月口中的大人会不会和男人说的主人是同一个人，而且也是一直干扰神阙各安定司发展的幕后真凶？”
云此时摸着没多少的胡子点点头：“我看八成是。”
“来人……”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正好处理完监控返回大厅的高泛一眼就看到风琊脸色惨白地依靠在门框上，连忙过去搀扶：“颉风琊，你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风琊摇摇头着急地抓住高泛的衣袖：“组长你……痛不痛？”
高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处的伤口，被他扯裂开的地方已经重新结痂，早就不流血了。只是衣服上的血迹面积太大，着实有点吓人。他轻拍自己的胸脯，说：“没事了，希莱那边怎么样？”
“希莱……啊！”风琊的眼神从混沌转向清明，又着急起来，“组，组长！希莱死了！”
“什么？！”
高泛追问：“你等等，慢点说，怎么死的？”
风琊连连摇头，额头上不断冒出虚汗：“我不知道……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他倒在大殿里，身子都僵了。而且，而且看他那狰狞的表情，感觉是被活活吓死的！”
吓死的？西定区里谁有这么大能耐把希莱给吓死？那家伙胆子可是大到连石碑的力量都敢吞，居然会被吓死？
“风琊，你先在这好好休息，我同他们去看一眼情况。”高泛说着就要走，手臂上却一紧。
风琊死死抓住高泛的手：“带我一起！我不想，不想留在这里！”
高泛看着风琊泛红的眼角，又察觉到他刻意躲避的神情，瞬间理解。朝乐虽然安顿了昏迷的安控局成员，可把颉昊身躯的残渣仍然留在大厅的压力笼里啊！这小孩，一定是知道了。
李含商推来一个轮椅，抬了抬下巴：“带上吧！我们需要你带路。”
“好！”高泛很感谢她的理解，以最快的速度把风琊挪到轮椅上，推着朝隔壁圣灵教堂走去。
一路上，随处可见昏倒在一旁的教徒。疾步走到大殿里不过只有四五分钟，他们却觉得十分煎熬和心慌。按理说，希莱若是得知了李含商等人的事情，第一时间便会施展长眠诅咒，可他没有。
苗栖月的意识被彻底驱散，他还是没有动手。原来，竟然是死了吗？
赶到大殿的高泛都不用上前检查尸体了，那张牙舞爪一脸惊恐的模样，的确如风琊所说，死于心脏骤停。
“这下，整个西定区里怕是只有我们几个还清醒的人了。”李含商看着眼前的尸体习惯性双手环抱在胸前审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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