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你的伤养得怎么样了?”陈雨就这样站在了病房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莫义天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眼前的陈雨面容完好,神情轻松,没有一丝丝在副本里的沧桑感。
陈雨将果篮放在病房床头,自然而然在莫义天身旁坐下。
“你……怎么来了。”莫义天忍住了内心的千万个问题,他再次看见陈雨,竟然会有一种恐慌感。他甚至想逃离这里,逃离中定司,逃离陈雨的身边。
可他却又不敢眨眼,生怕这一切都是他养病期间的一场梦。他心中百般清楚,陈雨,已经不在了。
陈雨却是一副疑惑:“自家组长因为任务受了伤,我这做组员的前来探望一下不是应该的吗?一组的大家其实都很关心您,但是大人安排的任务比较多,所以就只派我作为代表来看看您。”
“组长,早知道您这次会伤得这样重,我就应该申请和你一起参加任务的。”
听到陈雨这句话,莫义天呼吸一滞。不仅是他,病房里的四人在听到的第一瞬间心脏都漏跳了半拍,紧接着头皮发麻,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啊……你不必担心,我很快就能出院了,让大家不要担心。”莫义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装作云淡风轻,窝回了枕头靠背里,和陈雨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
眼前的陈雨,除了没有进训练的记忆外,所有行为举止都和之前别无二致。但莫义天心里清楚,真正的陈雨已经死在了训练里面,而且是在自己面前死了三次。
陈雨走后,整个病房都安静得诡异,他们都很默契地不出声,直到莫义天忍不住将自己埋在被子里抽泣。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是莫义天这样的魁梧硬汉。但陈雨毕竟是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如今却连一场应有的死亡都不能够拥有。
周游听了,鼻子一酸,想要安慰但不知从何处开始。毕竟,眼下这个处境他们甚至不能辨别自己是否真的走出了那万恶的训练。
“现在这个样子,我连给他申请一个功勋身份都做不到啊……”莫义天的呜咽从被子中隐约飘出,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日子一天天过去,病房里却再没了谈天说地的氛围。就连平日里嘴巴闲不下来的周游都没了带动氛围的兴趣,整个人沉默了许多。
几天后,李含商和莫义天顺利出院。分别前,四人互换了手机联系方式。莫义天郑重表示,他会继续追查下去,一旦有结果就立刻联系他们。李含商也在顺利成为事务科正式一员后开启了寻找林雾的痕迹,但她翻遍了整个事务科也没有再看见过和林雾相关的任何资料。就连新兵训练上原本写着林雾名字的那一栏,也被替换成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就好像林雾这个性格像火一样的女子从未出现过。
他们不止一次怀疑过这个世界的真实性,怀疑自己是否还被困在那场练里。然而,所有的证据都在告诉他们,如今所在的地方,的确是真正的现实世界。
三个月后,何珝和周游终于拆下了全身的纱布。周游恢复得不错,身上只留下一些小伤疤。何珝身上的痂也掉落了不少,剩下一些淡淡的疤痕。
前来为何珝换药的护士姐姐都曾为她这一身的疤痕而感到惋惜:“好好的一个漂亮姑娘,却要这样带着疤痕过一辈子了”。
周游却不以为然,拍拍胸脯,一脸骄傲:“伤疤是安定使的浪漫!”
天气转凉,在初雪即将到来的十二月,周游和何珝这对难兄难弟终于迎来了他们出院的日子。也正是他们被洛绮安排回到危险污染处理局居家休养的当天,莫义天发来了两条令人不寒而栗的消息。
【新兵训练参与人员全员存活,经探查,这批人失去了“亡灵病院”关卡印象。】
【原刑战科五组全员战死于南部战场,现今重现,中定司内已无其战死记录。】
这两条信息,一条比一条让人心惊。
死去之人重新复活?整个中定司都没有他们的死亡记录,却只有他们四个人记得这一切。太奇怪了,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房间内,两人缩在火箱旁取暖,可即便把火箱功率开大,也驱散不了他们心中的寒冷。
周游裹着被子,拿手机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他问:“何珝,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和组长汇报一下啊……”
“你明明很清楚,你不应该。”何珝放下手机,将手伸进火箱的暖被下取暖,“我不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和中定司没有关系,洛绮是中定司的职员,你同她说什么?”
“组长,我在试炼里看见你了。”
“组长,为什么在试炼里死掉的同伴都复活了?”
“还是你想直接问她,中定司是不是在做人体相关的实验?”
何珝轻轻叹气:“周游小同志,你明明聪明得很。”
周游十分沮丧,声音也弱了下来:“可……我也是中定司的职员啊……”
“两位,在聊什么呢?”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来人很快重新将门关好,阻挡了门外呼啸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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