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走在大街上,天色暗沉,像是要下雨了,他欲将背着的伞取下。
有几位结伴的女子,看着他窃窃私语,他疑惑不已,尽管他从前是会吸引一些目光,但这般当面说他的,他从未见过。
学武之人,耳力不错,他也听清了那些私语。
“这个人长得好像书上写的苏慕鱼。”女子的语气难掩激动,跟旁边的姐妹暗暗示意。
“真的诶。脸上无悲无喜,面若冠玉,身姿如松,背上一把乌黑的伞。”
苏暮雨摸伞的手一顿,雨点滴滴垂落,冰凉凉的,打在苏暮雨身上。
“我们快去茶楼,不然赶不上今天的部分了,我可不想错过。真是的,怎么还突然下雨了。”
三三两两的女子跑了起来,直奔不远处的酒楼。
苏暮雨没在理会,照常往前,路过酒楼听见里面人声鼎沸,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挫。
“小李姑娘为了感谢苏暮雨对她的救命之恩,特地买了自己爱吃的糖葫芦,心想杀手应是喜欢吃甜的......”
脑子里出现一个清丽的女声,仿佛还听见咬得嘎嘣脆的响声。
“这苦日子,不吃甜的过不下去了!”
苏暮雨转身进了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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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雨墨着急找到了苏昌河,将《高冷杀手爱上我》这本话本递给苏昌河。
苏昌河没有接,眼神扫到了书名,面露疑色还有嫌弃,“雨墨,你一天看些什么玩意儿?少看点这些吧。”
他嗤笑一声,“是哪个酸腐的书生无聊写的,还高冷杀手爱上他,我还高冷杀手杀害他呢!”
慕雨墨这才发现书名,她方才根本没有注意这个令人脚趾扣地的书名。
她扶额,认真地说:“你看看,这本书里面的男主角叫苏慕鱼,和雨哥很像,而且里面女主的一些行为也很像阿黎哄人的招数。”
苏昌河听见苏暮雨时,神色正经了不少,听见慕黎后,脸阴沉了下来。
拿过书飞速翻看着,一目十行,脸色愈看愈沉,越来越黑,慕雨墨在一旁不敢开口,连呼吸都放轻了。
苏昌河现在几近爆发的边缘。
罪魁祸首就是这本书。
嘶啦一声,整本话本成了满天飞舞的碎片,在空中似满天秋叶般落下,纷纷扬扬。
苏昌河抬眼,戾气似要溢出眼眶,“这是谁写的。”
这完全是披着苏慕鱼的皮,那个小李也有几分慕黎的影子,就连相处模式都几近相同。
苏昌河无疑是最熟悉苏暮雨和慕黎的人。这俩之间的事,他知道得清清楚楚,哪怕亲吻,他也在暗中酸涩窥视。
东征时,慕黎奉大家长之命,出现在他们所在的战场,和苏暮雨说了几句悄悄话,现场躲着的除了他,竟然还有人躲在暗处,看慕黎亲苏暮雨。
不仅偷窥,还写了出来,大肆宣扬。
他要杀了那个人!
苏昌河的愤怒欲冲破大脑,去找肇事者,将人吊起扎刀子。
慕雨墨从苏昌河的反应就知道,这话本的桥段必然是真实发生过。
只是她没有看到,而苏昌河肯定是背地里偷看到的,应该是那天慕黎扛着一扫把糖葫芦出现在战区发生的事。
苏暮雨和苏昌河就要和其他几位高手去围攻叶鼎之,有极大的可能性命不保。
可阿黎出现后,又回去了,雨哥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没有半点从前冷寂的影子。
对此,慕雨墨印象极为深刻,苏暮雨少有将笑容挂在脸上的时刻,那是史无前例头一回,也仅此一次。
慕雨墨对此亦然感到气愤,一个暗中窥视的人,竟如此不要脸,还将偷看到的写成话本大肆传阅,若是雨哥看见了,想起了阿黎,可如何是好。
心中藏着担忧,眼见苏昌河气势汹汹地出去,“昌河,你去哪儿!别冲动。”
苏昌河踏在满地的碎纸片上,脚下发出纸渣磨磋的沙沙声,他平静地道:“我现在很冷静。”
他要冷静地去查这个狗书生是谁,然后再冷静地给他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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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黎一心二用,一面想着什么,一面讲着故事,这故事她已倒背如流,生活成了流水线,热爱变成了工作。
她突然第六感发作,打了个寒颤,像是被什么猛兽盯上一般,搓搓自己的胳膊,面对一众女子期待的眼神,继续讲了下去。
她原本是在教坊讲故事的,哪知教坊的姑娘们根据内容编词作曲,将故事唱了出去,如泣如诉,她现在才将上部写完,且预定后半部是悲剧。
前面已经赚了不少人的眼泪,前几天出门还遇到一个彪形大汉听完书红着眼到处找她,拉着一个人就问是不是光怪公子。
陆黎不幸被逮住,跟个小鸡仔似被提起来。
“你是不是光怪公子?”大汉眼神探究。
陆黎狂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我哪里写得出这般文采斐然,如泣如诉,引人入胜的故事啊。”
大汉放下了她,还贴心的给陆黎皱巴巴的衣服拍平,差点没给人肩膀打成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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