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只是转移话题,她对赵玉真的兴趣此刻显然被转移。
从前她只想过问剑,却不知她向来瞧不起的莽夫,也可以和她匹敌。
提升剑法,不一定要问剑,李寒衣想,还有很多选择。
“我叫李寒衣,来自雪月城,你叫什么?”她问野渡。
“野渡。”
“野渡,我在山下等你来战我,这次算平手。”
李寒衣告辞离开,若不是院中零散破碎的花瓣,还以为她从未出现过。
吕素真看着野渡,眼神复杂。现在她都可以和年轻一代中极富盛名的雪月剑仙打平手,以后......
“师父,阿渡受伤了,我带她去疗伤。”赵玉真抱起野渡,对着吕素真禀明。
吕素真拂尘一甩,“去吧,治伤要紧。”
晚上赵玉真给靠坐在床上的野渡抹药。
野渡的手伤得不轻,寸寸皮肉模糊,翻着可怖的腥红。
赵玉真边抹药边上眼药,“阿渡,那个李寒衣就是在欺负你,你赤手空拳,她用剑打你,真是”
他想了半天吐出四个字,“不讲道理。”
这已经是赵玉真能想出来的最狠的批评。
他小心翼翼看着野渡平静的脸,阿渡又在想事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李寒衣,想她的那句,等你下山。
他神色黯淡,眼睛失去往日的光彩。
“我要下山,赵玉真。”
眼前的人转头冲他说,他却不敢抬头,无法抬头看她的眼睛。
眼神只能放在她的手上,不敢乱动。
半响,他哑着嗓子回,“好,我帮你下山。”
时机选在吕素真闭关的时候,赵玉真这段日子心中悲伤,但履行着承诺,收集着下山的途径。
他给野渡准备好了包袱,备着他打听来山下要用到的东西。
出于私心,在里面放了好几个桃子。
他去山门前观察的时候,碰上了急急忙忙往回赶的王一行。
往日师兄见他在山门出现必定会安慰他一番。
“师兄,发生了什么事?”
“玉真,你怎么在山门这里,不说了,我有事要和师父禀告,你知不知道师父在哪里?”
“师父闭关了。”
王一行不改急切,去找殷长松去了。
赵玉真回到野渡这儿,心事重重跟她说,“山下或许出事了,师兄回来的时候特别着急,阿渡你能不能...”
野渡抬头看他,赵玉真将嘴里的晚点下山四个字咽下。
野渡背上行囊,赵玉真将人送到山脚。
“从那里走边可出望城山了。”赵玉真手指一个方向。
野渡冲他点头,“知道了。”
“阿渡,你多保重。”赵玉真哑着音线,泛红的眼尾在夜里看不清。
夜间,暗色朦胧,野渡向那个方向走了几步又回头。
跑向赵玉真抱住,“赵玉真,我会想你的。”
赵玉真吸吸鼻子,紧紧回报,“我也会想你,你打架不要伤到自己,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野渡冲赵玉真挥挥手上路。
下山后,野渡赶路全靠腿,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如果不是李寒衣那一架让她的禁锢松动,吕素真对她越发忌惮,她一时半会不会下山。
她无疑是怕吕素真的,在她还是小小一只的时候,吕素真和那个国师把她从井里捞出来,那种实力的差距,让她心生恐惧。
下山后,远离了吕素真,她心中像是少了一个枷锁,像被关多年放出来的猴子。
山下,有打不完的架。
还没等她去找李寒衣,山下驻守的骑兵先发现了她。
望城山地界,道袍,年龄,都对上了。
最近魔教联合南决等国,欲包围北离,虎视眈眈。
而他们本应上战场杀敌,却守在这望城山底下,做一只看门狗,一看就是许多年,内心早有不满。
最近忽然探查到一个单独的望城山弟子,欲出望城山地界,难免猜测这名弟子的身份。
“你是赵玉真?”
野渡皱起眉,她跟赵玉真又不像,怎么总是有人认错。
“不是。”野渡回。
“报上名来。”那骑兵金刀大马地坐着,目露不屑。
“你没资格,聪明一点不要挡我的路。”野渡面露三分不屑,四分讥笑。
闭关的吕素真感受到一股异动,睁眼,掐指一算。
好大的祸事。
当吕素真赶到案发地点,野渡还在作案,打得发了狠,忘了情。
五千骑兵,死伤无数,而中心还在挥拳的那人俨然入魔,眼睛泛着紫光。
想来在之前便有所征兆。
吕素真心中叹气,用境界压制住野渡。
乱踏的战马,剩下的骑兵对野渡怒目而视,想要讨个说法。
这是北离皇帝派下的骑兵。
在望城山的地界上伤亡这般惨重,必须给一个交代。
如何交代。
终于还是要走出那一步,不过吕素真这下没有犹豫。
大祸已然铸下。
就当他准备用无量剑法废掉野渡的经脉,让她后半生只能如同一个虚弱的普通人般度过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