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清澈眼眸中的坚持，东华沉默片刻，不再反对。
折颜看着两人之间那无声流淌的默契，摸了摸下巴，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就在这时，重霖仙官前来禀报：“帝君，天君派人送来奏表，言及欲在凌霄殿设宴，庆贺若水大捷，并……并正式酬谢帝君与苏瑾尊神，恳请二位务必莅临。”
庆功宴？苏瑾微微蹙眉，她对这种场合实在没什么兴趣。
东华想都未想，直接回道：“不去。”
重霖似乎早有预料，又道：“天君还言，若帝君与尊神不愿赴宴，他日必将亲自前来太晨宫拜谢。”
“随他。”东华语气淡漠。
重霖领命退下。
折颜嗤笑一声：“这老小子，倒是会来事。不过，经此一役，他这天地共主的位置，坐得怕是没那么安稳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东华和苏瑾。
东华面无表情，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棋盘。
苏瑾则低头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没有接话。她知道折颜的意思，经此一战，她和东华展现出的力量与威望，已然超越了天君。只要他们愿意，这四海八荒权柄的归属，或许就在一念之间。
但她对此毫无兴趣。她的路不在这里。
她抬起头，望向莲池。池中那株新芽已然舒展开来，变成了一片翠绿欲滴的小小荷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充满了勃勃生机。
修复此界，完成任务，然后……离开。
这个念头划过心间时，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正在与墨渊对弈的东华。他侧脸线条冷峻，专注于棋局，仿佛外界一切与他无关。
苏瑾垂下眼眸，将杯中剩余的桃花醉一饮而尽。
酒香醇厚，却莫名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涩意。
四海的新篇章已然翻开，而她和他的篇章，又该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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