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无法形容的巨大痛苦！
不是肉体上的伤痛，而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所有最极端情绪被同时引爆、互相倾轧所带来的毁灭性风暴！
背叛！愤怒！厌恶！愧疚！……
这些情绪如同无数只无形的手，凶狠地拉扯着他的意识，要将他拖入疯狂的深渊！
“呃……啊……！”
凌曜喉咙里发出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痛苦低吼。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在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而下，几乎要站立不稳。
他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仿佛要逃离那面可怕的镜子，脚步踉跄，呼吸急促得如同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杀。
纯然的痛感，极致而纯粹，没有任何舒缓的可能。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冰的利剑，死死地钉在远处的苏玥身上！
那眼神，比之前在战斗幻境后更加冰冷，更加陌生，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怀疑、痛苦和一种濒临失控的暴怒！
苏玥被他这可怕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受伤的肩膀，脸色更加苍白，眼中充满了不知所措的恐惧和委屈。
她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那眼神让她如坠冰窟。
那古老的、毫无感情的声音再次于寂静的殿堂中响起，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对峙，如同最终的审判，催促着下一位“献祭者”：
“下一个。”
凌曜死死咬着牙，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苏玥。他退到一旁，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平复那几乎要炸裂的灵魂风暴，整个人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虚弱不堪，却又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极度危险的气息。
镜面，依旧在荡漾，等待着下一位访客，窥探下一段“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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