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远,她手下的石壁突然出现了一个内凹。不大,像是一个浅浅的凹陷,但足以让她将谢凛稍稍靠进去一点。
她没有停,继续摸索。那个内凹向里延伸,竟然是一个狭窄的缝隙!
太好了!虽然不知道里面有多深,但至少能暂时躲避一下。
她弓着身子,艰难地抱着谢凛,一点点地挤进了石壁的缝隙里。缝隙非常窄,她的身体和谢凛的身体几乎是紧贴着石壁和彼此,但至少,她们离开了那个起伏不定的“地面”。
缝隙里更黑,也更安静。身后的摩擦声和脚步声被石壁隔绝了一些,变得模糊不清,但那种令人发寒的“凝视”却似乎穿透了石壁,依然紧紧地锁在她和谢凛身上。
她靠在冰凉的石壁上,大口喘息着。后背的胎记还在灼热,手下的“遗落之物”微弱地共鸣着。谢凛在她怀里,依然昏迷。
那种“凝视”在缝隙外徘徊着,像是一只看不见的野兽在嗅探猎物的藏身处。它没有直接攻击,但那种无声的压力,比任何声音都更令人恐惧。
沈栀闭上眼睛,努力平复呼吸。她感觉到那种“凝视”正在试图更深入地探查,尤其是她怀里的谢凛。它似乎对谢凛更感兴趣。
“别想伤害他!”她在心里默默吼道,将谢凛抱得更紧。
也许是她的抵抗,也许是她的决心,那种“凝视”似乎受到了某种阻碍。它没有立刻退去,但那种侵入性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点。它像是在等待,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或者,等待他们自己撑不住。
沈栀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缝隙并不能完全隐藏他们,监视者依然在外面。而且,她不能让谢凛一直这样昏迷下去。
她再次摸向谢凛冰凉的脸,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就在她的手触碰到他额头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一股更强的“凝视”力量瞬间穿透缝隙,猛地刺向谢凛!
那种感觉太清晰了,像是一根冰冷的锥子,直冲他的脑海!
“凛!”沈栀惊呼一声,来不及多想,立刻将手完全覆盖在谢凛的额头上,同时,后背的胎记再次发出强烈的共鸣,连接着她摸索着放在石壁边的“遗落之物”,形成了一个奇特的三角感应。
胎记、谢凛、遗落之物……三者之间似乎在这一刻建立了一种更深的联系。
就在这时,谢凛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他没有醒来,但他的表情变得异常痛苦,额头微微蹙起,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噩梦。
同时,一些零碎的、混乱的词语从他紧闭的唇间溢出,低沉,模糊,却带着刻骨的悲伤和绝望——
“……新娘……”
“……失败了……”
“……别……伤害她……”
那些词语像是古老的叹息,又像是破碎的记忆碎片。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沈栀的心上。
新娘?失败?伤害?
这些词语,竟然和她之前在幻象中看到的、和她胎记相关的那些画面联系在一起。
监视者的凝视,在试图探查谢凛的时候,竟然意外地,撕开了他脑海中,关于过去的某种……裂隙?
谢凛的痛苦加剧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沈栀的衣服。外面的“凝视”似乎变得更加兴奋和贪婪,像是在竭力捕捉谢凛泄露出的信息。
沈栀的心跳快得要爆炸。她知道,监视者的攻击非常危险,但谢凛无意识中流露出的这些词语,却可能是理解他、理解这里、理解那个诅咒的……关键!
她紧紧抱着他,一边抵御着外面冰冷的“凝视”,一边努力捕捉谢凛模糊的呓语,想要拼凑出那个隐藏在百年前的,关于新娘、失败和伤害的……真相。
她感到一阵眩晕,后背的胎记痛得像要裂开。谢凛的呓语还在继续,越来越痛苦,仿佛正坠入某个深不见底的记忆深渊。
监视者的凝视,正虎视眈眈地守在缝隙之外。
而她,在这黑暗潮湿的石缝里,紧抱着深陷记忆痛苦的谢凛,感觉自己正站在某个古老秘密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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