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冰冷,空气潮湿得像浸泡在哀伤里。谢凛和沈栀站在那里,百年的真相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紧紧缠绕。谢凛的手依然握着沈栀的,那温度是真实世界里唯一的 anchor。
“她……就是我梦里看到的那个新娘。”沈栀轻声说,眼神落在自己手腕的胎记上。它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灼热或发光,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只剩下淡淡的红色印记,像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谢凛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得像祭坛粗粝的石面:“是的,她是。也是我百年前…没能救下的人。”他看着沈栀,眼中闪过痛苦,“沈栀,抱歉。是我的错,让这个诅咒延续,甚至把你牵扯进来。”
沈栀摇了摇头,反握紧他的手。他的自责像一把刀割在她心上。“不是你的错。你只是不想她被牺牲。”她看向祭坛,“那现在呢?要解除诅咒,让一切结束……那个方法,是不是就在这里?”
谢凛看向祭坛中心空荡荡的地方。嫁衣女鬼模糊的轮廓还在那里徘徊,像一个无声的幽灵,又像一个被困住的灵魂。她的悲伤和怨恨清晰可感,但似乎又多了一种期待,一种渴望解脱的祈求。
“祭坛记录了当年的仪式。”谢凛说,“中断的仪式,导致了失控和毁灭。”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们要修正这一切,或许就必须完成百年前未能完成的部分。”
沈栀的心猛地一跳。“完成……献祭?”
这个词带着沉重的分量,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百年前,那个新娘的代价是生命。现在呢?
“祭坛需要‘连结’。”谢凛的声音很慢,像在思考每一个字,“‘源’的力量过于强大且躁动,需要一个纯净的血脉作为桥梁,将它导入祭坛,形成稳定。百年前,那个新娘的血脉是 chosen 的载体。”
他看向沈栀的手腕,又看向自己。“你的血脉,继承了她的特质。而我的血脉,当年是负责引导和控制连结的媒介。”
沈栀感到一股凉意从手腕蔓延到全身。她的血脉,竟然是为了这样的用途而存在?
“所以……”她艰难地开口,“解除诅咒的代价……是我的血脉?像百年前那样……献祭?”
谢凛立刻否认:“不!我绝不会让你像她一样!”他的手用力握紧沈栀的,指节泛白。他的眼神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百年前我阻止了,现在我更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那是什么?”沈栀追问,“一定有别的代价,对不对?祭坛和她都在等着,等着我们做出选择。”
谢凛的目光扫过祭坛上的古老符文。那些模糊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的规则和需求。
“祭坛需要‘平衡’。”谢凛喃喃道,像在解读某种无形的信息,“‘源’的失控是因为连结被粗暴打断,能量四散且带着痛苦的怨念。要重新平衡,需要填补那个断裂点。”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凝重。“代价……可能是某种同等份量的‘连结’或‘填补’。不一定是生命本身,但可能是与生命同样重要的东西。”
“比如……”沈栀接话,声音有些发颤,“我的血脉力量?完全耗尽?”
“或者……”谢凛看着她,眼神复杂,“我的血脉。我的存在。百年前的错误是我造成的,也许需要由我来承担那个‘填补’。”
沈栀猛地摇头:“不行!如果你承担,会怎么样?会消失吗?还是会承受‘源’的力量反噬?”
“我不知道。”谢凛诚实地说,但他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决绝,让沈栀的心揪紧。他想独自承担!就像百年前试图独自对抗命运一样。
“谢凛,看着我。”沈栀抬起另一只手,捧住他的脸。她的手冰凉,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我们已经走到这里。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不能一个人承担。不是百年前了,你身边有我。”
她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像黑暗中的一盏灯。谢凛看着她,眼中的痛苦和挣扎稍微平息了一些。
“沈栀……”他低声说,声音里充满了对她的珍视和不舍。
“祭坛需要的连结,也许不是纯粹的牺牲,而是某种……‘替代品’。”沈栀尝试着分析,结合她的直觉和谢凛的知识,“我们血脉相连,我的胎记感应,你的回溯记忆……我们本来就被卷入其中。”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祭坛和嫁衣女鬼的轮廓:“那个新娘的痛苦和怨念,是被强行剥离和禁锢在这里的。‘源’的躁动,也是因为失去了那个连结点。也许需要的不是一个新的‘献祭者’,而是一个新的‘桥梁’,一个能同时容纳‘源’和新娘‘回声’,并将它们重新导向平衡的‘容器’。”
“容器……”谢凛重复这个词,眼神变得深邃。他想到了什么。
“如果那个容器……”沈栀的声音变得更轻,但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需要强大的血脉力量来支撑,需要与‘源’和新娘都有关联……那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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