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柴的光像一小团快要死掉的鬼火,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灭了。
房间里又是一片漆黑,比外面的通道更黑,更闷。刚才那匆匆一眼看到的景象,像印在了沈栀脑子里:厚厚的灰尘,歪七扭八的家具影子,还有墙上那些看不懂的古怪纹路。
“这里……不是出口。”沈栀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点失望,更多的是对未知的茫然。
谢凛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他抓着沈栀的手,手指微微收紧,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他手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失血让他觉得身体发冷。
“我们怎么办?”沈栀问,黑暗让她心里有点没底。
“找找看。”谢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但语气很确定,“这个地方不寻常。既然我们进来了,也许能找到点什么。”
他们在黑暗中慢慢移动。沈栀伸出手摸索着墙壁,冰凉光滑的触感,果然不是普通的石头。指尖顺着墙壁上的纹路滑过,那些线条复杂交错,像扭曲的藤蔓,又像某种古老的生物。她摸不出来是什么,但心里泛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像是那些纹路有生命一样,在她指尖下微微跳动。
谢凛也靠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挪。他的感知比沈栀更敏锐,能分辨出空气中更细微的气味变化,和某种古老能量的波动。这里的时间好像停滞了,空气静得可怕,但又不像完全空无一人。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虽然看不见,却填满了这个空间。
“小心脚下。”谢凛突然提醒了一句。
沈栀连忙放慢速度,脚尖探了探,果然前面不是平整的地板,像是有个高低不平的地方。他们摸索着绕过去,那好像是一堆堆叠起来的物件,上面落满了灰,软软的,一碰就塌陷下去。
“像是……书?”沈栀摸到一些硬邦邦的长方体,形状很规则,虽然被灰尘覆盖,但能感觉到纸张的质感。
谢凛也摸了摸,轻轻咳嗽了几声,“可能是古籍。保存得不好。”
他们继续在房间里探索,用手摸,用耳朵听。沈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像是桌子的东西,发出一声闷响,吓了她一跳。桌面冰凉坚硬,上面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奇形怪状的,摸起来带着一股铜锈味。
“这里东西好多……”沈栀说,心里既好奇又有点发憷。这些不知道放了多久的老物件,总让人觉得它们藏着故事,也藏着危险。
她继续往前走,手不小心碰到了墙壁上的一个凸起。那凸起很光滑,像是一个玉石雕刻,形状像一只蜷缩的蝴蝶。沈栀鬼使神差地用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只“蝴蝶”。
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玉石的一瞬间,一股冰凉的电流窜过她的手臂,直达脑海。她身体猛地一颤,眼前闪过一道模糊的光影,耳边好像响起了一阵低语,非常非常轻,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她耳边呢喃。
那声音听不清是什么,但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和愤怒,像是一个女人在哭诉,又像是在诅咒。光影也只是一闪而过,捕捉不到任何清晰的画面。
“怎么了?”谢凛立刻察觉到沈栀的异样,紧张地问。
沈栀回过神来,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心跳得厉害,“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刚才的感觉告诉了谢凛。
谢凛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轻声说,“是‘回声’。”
“回声?”沈栀不解。
“是这个地方过去残留下的……痕迹。”谢凛解释道,“可能是百年前的人在这里留下的意念,或者某种能量波动。你触碰到了某种与过去事件相关的物件,引发了共鸣。”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这些回声没有实体,通常也不会攻击人,但它们会让你感知到过去发生的事情,或者残留的情绪。”
沈栀听得心里发毛,这不就是……鬼魂吗?虽然谢凛说没有实体,不会攻击人,但能听到过去的声音,看到过去的影子,这感觉也太渗人了。她下意识地往谢凛身边靠了靠。
谢凛感觉到她靠过来,虚弱的身体努力挺直了一些,另一只没受伤的手也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安慰她。他的手依然冰凉,但在这样的黑暗和未知中,却给了沈栀巨大的安全感。
“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谢凛继续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和更多的疲惫,“这些回声,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
他们继续在黑暗中摸索。谢凛凭借着他对古老物件的直觉和知识,找到了一张看起来像是书桌的轮廓。桌面上果然摆着一些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拂去厚厚的灰尘,摸到一个光滑的卷轴状物体,还有一些小巧、冰凉的金属器物。
“这里应该有重要的东西。”谢凛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发现了什么。
沈栀也凑过去摸索。她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小盒子,上面似乎刻着纹路。她正想仔细摸摸是什么材质的,谢凛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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