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古宅深处,那个藏着“信物”的地方,他们必须去。卷轴上模糊的血色文字像烙印一样刻在沈栀脑子里,特别是那个指向“核心区域”和“信物”的符号。
天色还没完全亮透,古宅里的光线依然昏沉得像一锅怎么都搅不开的粥。沈栀和谢凛没浪费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朝着古宅后方那个令人心悸的方向走去。
空气越来越凉,一股混合着陈腐、潮湿和某种说不清的金属味的阴冷慢慢爬上来。越接近之前那个囚室区域,沈栀后背的蝴蝶胎记就越是活跃,痒,热,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里面爬。这不是上次那种极致的疼痛,而是一种更内敛、更具指引性的骚动。
“是这边吗?”谢凛轻声问,他的手握着沈栀的,温度凉凉的,却稳得像块石头。
沈栀闭上眼,感受着胎记的反应,那种指引感很明确,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正牵引着她。
“往右……靠墙。”她声音有点闷,所有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后背。
他们转向右边,贴着冰冷的墙壁往前挪。上次在囚室区域,他们只走了个大概,这次沈栀的胎记反应更强烈,仿佛能穿透墙壁,指向更深、更隐蔽的地方。
走廊变得更窄,空气也更加污浊。墙壁上不再只是简单的剥落,而是出现了一些古老的、扭曲的刻痕,像是用指甲生生抓出来的。那些线条杂乱无章,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恶念,看着久了,仿佛会动。
谢凛停下脚步,仔细看着墙上的刻痕,眉头微皱。“这些不是自然的痕迹……它们刻在这里,是为了压制什么,或者……是某种标记。”
沈栀的胎记突然猛地一跳,那种灼热感像电流一样通过她的身体。她猛地抬头,看向走廊尽头,那里是一堵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墙壁。
“那里!”她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胎记传来的信息太强烈了,那个信物,就在这堵墙后面!
谢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堵墙很普通,没有任何门缝或异常。但他相信沈栀的感应。他走上前,用手敲了敲墙壁,传来沉闷的实心声。
“没有空隙……也没有机关的痕迹。”他转头看沈栀,眼中带着疑惑。
沈栀走到墙边,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墙壁。胎记在她后背疯狂地叫嚣,那种指引感就像要撕裂她的皮肤。她的指尖在墙上滑动,划过那些古老的刻痕,一种更强烈的共鸣出现了。
“不是墙壁后面……是在墙壁‘里’。”沈栀喃喃地说。她的手停留在墙壁中心偏下的一块区域,那里的刻痕似乎比别处更深一点。她能感觉到,一股微弱却异常坚定的能量波动,正从墙壁内部传来。
谢凛立刻蹲下身,仔细检查沈栀手指停驻的地方。他发现,那块区域的刻痕确实有细微的不同,虽然肉眼几乎难以分辨。他拿出随身带着的工具刀,小心翼翼地沿着沈栀指的地方,试图撬动什么。
“这里像是有……一层伪装。”他低声说。
随着他轻微的动作,那块区域的墙皮开始像沙子一样剥落,露出了下面的东西。那不是普通的砖石,而是一种呈现灰色的、冰冷的金属材质。金属表面也布满了细密的符文,与谢凛之前在卷轴上看到的有几分相似,但更古老,更复杂。
一股更加浓重的阴冷从裸露出的金属墙壁上传来,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他们。走廊尽头的黑暗似乎变得更加粘稠,隐约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悄悄靠近。
沈栀的手紧紧抓住了谢凛的衣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尽管害怕,她还是咬着牙,没有退缩。她能感觉到,信物就在这金属后面。
谢凛神色凝重,他能感受到周围环境的变化,那是某种守护力量被他们惊醒了。但他没有停下,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他用工具刀沿着金属板的边缘寻找着破绽。
金属板边缘的符文似乎在流动,像是有生命一样。沈栀的胎记感应到这种流动,痒痛感再次增强,她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了自己的后背。
就在她按住胎记的瞬间,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她后背一闪而过。紧接着,她按在墙壁上的指尖,仿佛与金属上的符文产生了共鸣。那些流动的符文似乎停滞了一下。
“就是现在!”谢凛眼中精光一闪,他抓住机会,用工具刀在金属板边缘用力一撬。
“咔嚓”一声轻响,那块金属板被撬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比之前浓烈数倍的阴冷气息瞬间涌出,带着一种厚重的、沉睡了千年的腐朽感。
谢凛小心翼翼地将金属板完全移开。后面露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一个藏匿用的壁龛。
壁龛内部很黑,但沈栀的胎记却在这时发出了清晰的指引,那种灼热和悸动指向壁龛正中的一个物体。
谢凛拿出小手电筒,光束照进去。
壁龛里,静静地躺着一个东西。它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兵器符文,而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已经有些破旧的木雕。木雕的形状有些抽象,像是一个弯曲的、有着翅膀的……人形?它的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但依然能看出曾经被精心雕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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