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凛猛地抱紧沈栀,将她死死地锁在怀里。
他感觉到沈栀的身体正在变得异常冰冷,生机仿佛在流逝。他看着她痛苦扭曲的脸,心像被撕裂一样。
“沈栀!不要听它!”谢凛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力量,像是一道屏障,“看着我!你不是一个人!”
他低下头,不顾一切地吻上了沈栀那灼热得可怕的胎记。
冰冷的嘴唇触碰到滚烫的皮肤,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
奇特的事情发生了。
谢凛的吻并没有让疼痛立刻消失,反而像是某种引子。从他触碰胎记的地方,一股温暖、却又带着奇异力量的感觉蔓延开来,对抗着那种冰冷的、拉扯的力量。
这是他的血脉,或者说,是流淌在他身体里的那种与百年前“他”相关的力量,在与沈栀的血脉产生共鸣。
不仅仅是血脉,还有他的情感。
他抱紧她,就像要将自己的生命都融入她的身体。他的爱,他不想失去她的决心,化作一种无形的、强大的能量,与他血脉的力量,与沈栀的血脉力量交织在一起。
“我们一起!”谢凛在她耳边低吼,声音像是在发誓,“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一起!”
沈栀在剧痛中模糊地听到了他的声音,感觉到了他身体传递过来的温度和力量。那不仅仅是拥抱,更像是两个人彻底融为一体,用彼此的生命和意志来抵抗共同的敌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那份深入骨髓的痛苦似乎被某种东西分摊了一部分。她紧咬着牙关,身体不再向后倾倒,而是死死地抓着谢凛的衣服,将自己嵌进他的怀里。
她的血脉力量,在这种极致的痛苦和与谢凛的结合中,仿佛也被激发出了某种潜能。她感觉手腕的胎记不再只是单纯的疼痛,而是在向外散发着一种微弱的、红色的光芒,对抗着空气中冰冷的压迫感。
两股力量——“它”的强大恶意,以及他们之间血脉、爱意和决心的结合——在狭小的客厅里无声地冲撞着。空气几乎凝固,恐怖的幻象在眼前交替闪现,嫁衣女鬼在镜中无声地嘶吼,身体扭曲得像一团破布。
他们不知道这场无声的对抗持续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但在他们感觉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就像潮水般突然退去一样,“它”的强大压力和恶意迅速消退了。
狂风停止了呼啸,窗玻璃不再震响。地下的闷响声消失了。空气中的恶臭减轻了许多,虽然寒意还在,但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
镜子里的嫁衣女鬼形象也迅速模糊、消散,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玻璃。
沈栀手腕的胎记依旧灼热,但那种剧痛已经减轻了许多,恢复到之前发作时的程度。她脱力地靠在谢凛怀里,大口喘息。
谢凛也松开了紧绷的身体,但抱着她的手臂依然紧实。他低头看了一眼沈栀,又看了一眼自己嘴唇碰触过的地方,那里似乎残留着一丝滚烫的温度。
“你怎么样?”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是脱力,也是后怕。
“疼……”沈栀虚弱地说,但她知道,她活了下来。在刚刚那种情况下,如果不是谢凛,如果不是他们紧紧靠在一起,她可能会被彻底拉走。
谢凛检查了一下沈栀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没受什么外伤,但能感觉到体内有股力量被抽空了一样,非常虚弱。但他知道,沈栀承受的痛苦比他剧烈得多。
这次突如其来的袭击,像是一次警告,也是一次测试。
“它”很强大,强大到他们的镇压手段几乎无效。但同时,“它”似乎也并非无懈可击。
而他们之间的血脉联系和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感力量,在这种生死关头,竟然真的发挥了作用,为他们抵挡了最致命的冲击。
这让他们更加确信了卷轴上“血脉”与“爱”的关键性。但也让他们更清醒地认识到,想要彻底解除诅咒,绝非易事,最终的仪式必然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和代价。
他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疲惫,但更多的是经过这场考验后,更深的信任和更坚定的决心。
下一个月圆之夜,就是卷轴上指明的日子。而今晚的袭击,让他们知道了“它”的力量有多恐怖,也同时,让他们找到了对抗这种恐怖的关键——就在彼此身上。
计划没有改变,但难度和危险系数呈指数级上升。
他们必须争分夺秒,研究卷轴的更多细节,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发生的意外。
古宅再次陷入了相对的平静,但那股隐藏在深处的恶意并没有消失,只是暂时蛰伏。今晚的骚动,只是终极较量前的一次预演。
真正的血月,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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