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紧紧跟在谢凛身后,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她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藏在暗处盯着他们,空气中似乎飘荡着若有若无的低语声,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
“小心脚下。”谢凛低声提醒,扶了她一把,避开一块松动的石板。
他们穿过破败的院子,来到宅院的主体建筑前。木质的结构大部分都已经腐朽,屋顶破了大洞,光线从上面稀稀拉拉地照进来,更显得内部阴暗潮湿。
刚踏入屋子,沈栀就打了个寒颤。这里的温度比外面骤然下降了好几度,仿佛进入了一个天然的冰窖。一种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瞬间袭来。
谢凛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先仔细观察四周。墙壁上依稀能看到一些褪色的壁画痕迹,但内容已经完全看不清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料味,又像是陈旧的血腥味,让人头晕。
他们开始在各个房间里搜寻。大部分房间都空空荡荡,只留下一些破烂的家具残骸。但在其中一个房间里,谢凛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那是一个看起来像是书房或者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虽然同样破败,但在角落里,一个翻倒的木架上散落着一些古旧的卷轴和书籍。谢凛小心翼翼地捡起一个卷轴,上面的文字已经模糊不清,但他依然能辨认出一些奇怪的符号和图腾。
“这里可能有关于献祭的记录。”谢凛边看边说,眉头越皱越紧。这些符号和他在古籍里看到的一些用于仪式的图腾很相似。
就在他专注于卷轴时,沈栀突然感觉后背的胎记传来一阵轻微的麻痒感。不疼,但很不舒服,像是某种东西正在被触动,或者正在回应周围的环境。
她猛地抬头,看向房间里唯一一面还算完整的墙壁。在那面墙的下半部分,被灰尘和蜘蛛网覆盖的地方,她隐约看到了一些暗红色的痕迹。
“谢凛,你看那里……”她指向墙壁。
谢凛立刻走过去,用袖子拂去上面的灰尘。随着灰尘散去,墙壁上显露出一些刻痕,这些刻痕旁边,点缀着一些已经干涸、颜色变深的血迹。那些血迹的形状很奇怪,有些像是模糊的掌印,有些则像是在描摹什么图案,但已经残缺不全。
沈栀的胎记麻痒感更强烈了,像是呼应着墙上的血迹。
谢凛看着那些血迹,眼神变得异常凝重。这些血迹,会不会是当年献祭时留下的?或者……是那个新娘?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指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昨天血液触碰沈栀胎记时的那种感觉。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砰”地一声自动关上了!
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沈栀一跳。她猛地转身,发现房门紧闭,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住了一样。
屋子里的光线似乎更暗了,温度也降得更低。空气中那种陈旧血腥味更加浓烈,甚至能听到一种极轻微的、像是在耳边低语的声音。
“别怕。”谢凛立刻拉住沈栀的手,将她护在身后。他没有慌乱,只是眼神变得更加戒备,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那低语声越来越清晰,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那种语调带着一种哀伤和不甘,仿佛来自一个遥远而痛苦的灵魂。
沈栀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她的胎记剧烈地跳动起来,麻痒感变成了轻微的刺痛。
“它……好像生气了。”沈栀颤声说。是宅院里的某种东西被他们的发现激怒了吗?还是说,那些血迹、那些刻痕,触动了藏在这里的某种力量?
谢凛没有回答,他感受着周围空气中弥漫的阴冷和敌意。那些墙上的血迹,他指尖残留的血感,还有沈栀胎记的反应……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同一个事实。
这间屋子,这些痕迹,跟“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种联系,似乎在他用自己的血触碰沈栀胎记后,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危险了。
他们被困在了这间充满秘密和危险的屋子里。那些墙上的血痕仿佛正在无声地诉说着百年前的遭遇,而门外,未知的黑暗正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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