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为了研究才这样?还是,他隐藏着别的目的?他知道她的脆弱,她的绝望,他是不是在利用她的痛苦,来实现他自己的目标?
沈栀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痛苦的现实和渺茫的希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要崩溃。
她不能冲动。这是关系到她未来的决定。
“谢先生,”沈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你说的观察和介入……具体要做什么?会触碰到我的身体吗?尤其是……那个印记?”
这是她最担心的问题。那个印记长在她的后背,靠近蝴蝶骨的位置。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她才会露出那里。而谢凛,一个陌生男人,如果需要近距离观察甚至触碰……
谢凛点头:“是的,必然会涉及到近距离观察,甚至需要触碰。印记活跃时,我需要用一些特定的材料涂抹,或者进行一些古老仪式的辅助操作。这些都需要直接接触印记本身。”
他的坦诚让沈栀的心凉了半截。果然如此。
“那……”沈栀咬了咬嘴唇,“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我每天去你的研究室?或者你每天来我家,只在白天进行?”
她试图找到一个折中的方案,既能让他进行研究,又能保证她的安全和隐私。
谢凛摇头,否定了她的提议:“不行。印记的发作没有固定时间,而且很多关键的变化发生在深夜或者清晨。研究室的环境不对,可能会干扰印记的活跃。而你说的白天来,无法做到不间断观察。一旦错过印记某个关键的活跃期,我的研究就可能功亏一篑,也无法找到最有效的解除方案。”
他堵死了她所有的退路。仿佛他提出的同居方案,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沈栀陷入了更深的沉默。是彻底拒绝,回到无边的绝望中继续忍受痛苦,直到死亡?还是冒险一搏,将自己置于一个极度不安全、充满未知危险的境地,去换取一丝解脱的可能?
她抬头看向谢凛,他的眼神里没有催促,只有一种平静的等待。但在这种平静下,沈栀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源自他强大知识体系和坚定信念的压迫感。
她突然想起自己这些年的生活,像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小心翼翼地活着,害怕被人发现背后的秘密,害怕印记发作时的失态。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毫无顾虑地生活,不能去游泳,不能穿露背的衣服,甚至不能和别人建立过于亲密的关系,因为她害怕有一天,她的秘密会被发现,她会被视为怪物。
她渴望自由,渴望解脱,渴望像普通人一样拥有完整的、没有阴影的人生。
谢凛是那扇可能通往自由的门,但这扇门的钥匙,却在她的舒适区之外,甚至可能在危险的深渊边缘。
沈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眼神里少了一丝慌乱,多了一份沉重和决然。
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在生存与希望之间,她只能选择抓住那可能带来希望的渺茫机会。即使这意味着巨大的风险,意味着她要将自己最脆弱、最隐秘的一面暴露给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
“好。”沈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和艰难,“我同意。”
谢凛的眼神微不可见地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决定。
“但是,”沈栀紧接着提出了她的条件,这是她为自己争取的最后的防线,“我有几个条件。”
谢凛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第一,我们只是‘合租’,或者说,你住在我家是为了进行研究。”沈栀强调了这个定义,试图划清界限,“除此之外,你不能干涉我的生活,不能随意进出我的房间,尤其不能在未经我同意的情况下触碰我。”
“第二,研究的范围仅限于我的印记。”
“第三,你需要给我一个明确的时间期限。”沈栀不可能无限期地容忍这种尴尬和危险,“你需要告诉我,你的研究大概需要多久?或者,如果我的印记解除,或者确定无法解除,这段同住关系就立刻结束。”
她说的很认真,试图用这些条件来构建一个看似安全的框架。
谢凛听完,点头表示同意:“可以。时间期限无法完全确定,因为研究对象的特殊性。但我可以每隔一段时间向你汇报进展,让你了解情况。一旦研究达到目标,或者确认无果,我会立刻搬离。”
他的配合让沈栀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心里的石头依然沉甸甸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沈栀问。她想到接下来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心里就有些慌乱。
谢凛看了看手表:“尽快。如果你方便,我可以今天下午就先搬一些必要的设备过去。”
今天下午?沈栀再次被他的高效和直接震惊。她以为至少还需要几天缓冲。
“今天下午……”沈栀犹豫了一下。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决定,也需要整理一下房间。但看着谢凛那副随时准备开始研究的样子,她知道他不会给她太多拖延的机会。而且,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早一天开始,就可能早一天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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