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林悦家的玄关处,灯光昏黄得像一层薄纱。她站在全身镜前,指尖笨拙地调整着黑色假发的边缘 —— 假发是短款碎发,遮住了她标志性的长卷发,额前的刘海垂下来,刚好挡住眉心的痣;脸上戴着一副无度数的黑框眼镜,镜片反射着灯光,模糊了她的眼神;身上穿的是一件深灰色连帽衫,帽子拉得很低,搭配黑色工装裤和马丁靴,彻底掩盖了她平时干练的职场风格,活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样应该认不出来了。” 林悦对着镜子轻声自语,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微型摄像头 —— 是陈默下午刚给她的,巴掌大小,能伪装成钥匙扣,按下侧面的小按钮就能开启录像,续航足够支撑四个小时。另一个口袋里装着备用手机,只存了刘敏和陈默的号码,设置成了静音模式,避免中途响起暴露位置。
她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陌生得连她都快认不出来。想起昨天晚上陆宇发来的 “早点休息”,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 她曾经以为,他们会一起站在阳光下追查真相,却没想过,有一天她会需要乔装打扮,在深夜里偷偷跟踪他。
“妈,等我回来。” 林悦对着客厅里母亲的照片鞠了一躬,拿起车钥匙,轻轻带上门,尽量不发出声音。楼下的停车场里,她没有开自己的白色轿车,而是开了一辆行政部闲置的黑色大众 —— 车身不起眼,车牌用临时遮挡贴改了最后两位,是陈默特意帮她处理的,避免被陆宇或会所的人认出来。
晚上七点五十分,林悦的车停在陆宇家小区对面的树荫里。她调暗车内灯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出汗,眼睛紧紧盯着小区门口。十分钟后,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出 —— 是陆宇的车,车牌号她记得清清楚楚,后保险杠上还有上次去工地时蹭到的小划痕。
“来了。” 林悦深吸一口气,等陆宇的车驶出五十米后,才缓缓启动车子,保持着三个车身的距离。她不敢跟太近,陆宇的警惕性很高,之前在清溪跟踪时,他就曾绕路试探过暗线;也不敢跟太远,深夜的山路岔路多,万一跟丢了,就错过最后的机会了。
陆宇的车开得很稳,没有超速,也没有随意变道,沿着环城路一直向西,正是通往城郊云顶阁的方向。林悦紧紧跟着,目光偶尔扫过仪表盘 —— 时速 60 公里,和限速一致,转向灯提前三秒亮起,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谨慎,像是在确认有没有被跟踪。
行至城郊山路入口时,前方突然亮起警灯 —— 是交警在查酒驾。林悦的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握紧了方向盘。陆宇的车在交警面前停下,他摇下车窗,递出驾驶证和行驶证,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检查。
“麻烦吹一下。” 交警拿着酒精测试仪走过来,陆宇配合地吹气,测试仪显示 “0”,交警挥手放行。林悦的车紧随其后,她提前把假发又拉低了些,摘下黑框眼镜,换成一副墨镜(虽然是晚上,但能遮住大半张脸),手里攥着早就准备好的备用驾驶证(用的是她的本名,但照片是乔装后的样子,陈默帮她临时处理过)。
“喝酒了吗?” 交警弯腰看向车内,目光在林悦脸上停留了两秒。
“没有,刚下班,回家路过。” 林悦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的沙哑,尽量不让交警听出她的原声。她配合地吹气,测试仪显示正常,交警看了一眼驾驶证,没发现异常,挥了挥手:“注意安全,山路暗。”
“谢谢。” 林悦松了口气,缓缓启动车子,继续跟着陆宇的车上山。山路蜿蜒曲折,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只有路灯每隔五十米亮一盏,昏黄的灯光在路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一个个陷阱。风吹过树林,发出 “沙沙” 的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让林悦的心跳越来越快。
晚上八点十五分,陆宇的车终于抵达云顶阁会所门口。林悦把车停在停车场入口附近的隐蔽角落 —— 这里有一棵大樟树,枝叶茂密,刚好能挡住车身。她关掉车灯,拉上遮阳板,拿出微型摄像头,按下录像键,从车窗缝隙里对准会所门口。
云顶阁的外观像一座中式庭院,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大门两侧站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保安,身材高大,耳麦里时不时传来细微的声音,显然是在沟通巡逻情况。
陆宇的车在大门前停下,保安上前核对了车牌,又对着车内看了一眼,才按下开门按钮。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陆宇的车驶了进去,大门随即关闭,像从未打开过一样。
林悦拿起备用手机,拨通刘敏的电话,声音压得极低:“我到云顶阁门口了,陆宇已经进去了,大门有保安,需要会员核对,我进不去。你们的暗线到了吗?”
“暗线 1 号和 4 号已经在停车场里面了,他们伪装成维修人员,你别靠近大门,在外面等着,我们已经联系警方,他们十分钟后到盘山公路入口,等信号统一行动。” 刘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紧张,“注意安全,别暴露自己,陆宇身边可能有林天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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