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邻市通往市区的高速公路上,黑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车流中。林悦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 —— 刚才去张薇家确认安保情况,看到张薇丈夫能扶着墙慢慢走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但回程的夜色里,疲惫还是悄悄爬上了眉梢。
“困的话就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陆宇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比平时放得更轻。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林悦眼下淡淡的青黑,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两度,又从储物格里拿出一条薄毯,伸手递过去,“晚上风大,别着凉。”
林悦接过薄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像电流般窜过,她下意识地缩回手,把薄毯盖在腿上,轻声说了句 “谢谢”。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发动机的低鸣和窗外掠过的路灯光影,她看着陆宇专注开车的侧脸,路灯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想起刚才在张薇楼下,那个右眼带黑痣的打手还在徘徊,是陆宇挡在她身前,低声说 “你站我后面,我来跟他交涉”,那一刻,心里某个柔软的角落突然被触动。
“对了,张薇说下周要请我们吃饭,感谢我们保护她家人。” 林悦打破沉默,想掩饰刚才的慌乱,“她说她丈夫恢复得比医生预期快,已经能自己吃饭了。”
“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陆宇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温和的笑,“不过别让她破费,简单吃点就好,她现在刚稳定,不容易。”
林悦点点头,心里泛起一阵暖意。陆宇总是这样,不仅考虑工作上的事,还会留意这些细微的人情世故,不像她,有时候只盯着危机和证据,忽略了身边人的处境。车子下了高速,陆宇突然拐进一条熟悉的小巷,“这里有家馄饨摊,味道很好,我加班晚了常来,要不要尝尝?”
巷口的馄饨摊亮着一盏暖黄的灯,摊主是对中年夫妻,看到陆宇,热情地打招呼:“小陆,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是老样子,虾仁馄饨加蛋?”
“两份虾仁馄饨,一份不加香菜,多放紫菜。” 陆宇回头看了林悦一眼,“她不吃香菜。”
林悦愣了一下,她从没跟陆宇说过自己不吃香菜,大概是之前一起加班点外卖时,他留意到她每次都把香菜挑出来。馄饨端上来时,热气裹着鲜美的香味,驱散了深夜的凉意。陆宇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给她:“我不爱吃蛋,你多补点,最近你睡得太少了。”
林悦看着碗里的鸡蛋,心里暖暖的,低头喝了口汤,鲜美的味道在舌尖散开,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在不是工作的状态下,好好吃一顿饭。“谢谢你,陆宇。” 她轻声说,“这段时间,要是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撑不住了。”
陆宇放下勺子,看着她,眼神认真:“我们是搭档,本来就该互相支撑。而且,我也不想看到你一直紧绷着,偶尔也该放松一下。”
那顿馄饨吃了很久,两人没怎么聊工作,只是听摊主夫妻说些家长里短,巷口的风带着夏夜的清凉,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身上,有种难得的安宁。送林悦到楼下时,陆宇从车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昨天路过书店,看到这本《城市基建安全案例》,觉得对你有用,就买了。”
林悦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书的扉页上有陆宇的字迹:“保持清醒,也记得安心。” 她抬头看向陆宇,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有些模糊,却让她觉得格外踏实。“上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工地。” 陆宇挥了挥手,转身开车离开。
林悦站在楼下,看着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手里握着那本书,心里某个角落慢慢软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周,两人的互动渐渐多了起来,不再只局限于工作。早上,陆宇会提前十分钟到公司,给林悦带一杯热美式,不加糖不加奶,是她习惯的口味;中午,要是两人都在公司,会一起去食堂吃饭,聊些轻松的话题,比如刘敏新养的猫,陈默最近追的剧;晚上加班,陆宇会陪林悦一起整理证据,等她忙完,再送她回家,偶尔会绕去巷口吃碗馄饨。
周三下午,两人一起去智慧新城二期工地检查安防设备安装情况。深蓝智能的技术团队正在调试双冗余系统,张博指着屏幕上的防御日志,对他们说:“目前来看,系统稳定性很好,昨天模拟了三次黑客攻击,都被成功拦截了。”
林悦松了口气,走到工地边缘的栏杆旁,看着远处正在施工的楼体,阳光洒在她脸上,她轻轻舒了口气,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陆宇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瓶水:“很久没看到你笑了。”
林悦接过水,转头看他,眼底带着笑意:“看到项目慢慢走上正轨,心里踏实多了。就是…… 沈天雄的‘影子’还没找到,总觉得不放心。”
“别太担心,我们已经加派了暗线,只要他敢出来,肯定能抓到。” 陆宇看着她,语气带着安抚,“周末要是有空,要不要去城郊的湿地公园走走?听说那里的荷花都开了,能放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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