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端坐在将军府大堂,喝了一口茶,说:
“叫代善和范文程进来吧。”
代善和范文程走进大堂,每人双手抱着一个盒子,躬身行礼。
“大清……”
“嗯?”
代善刚一开口,就被周怀安瞪了一眼,赶紧改口:
“代善拜见周大人。”
“范文程拜见周大人。”
周怀安瞥了他俩一眼,冷冷地说:
“条件我已经告诉你们了,如果你们是来换豪格的,就把我要的东西送过来,我的耐心有限。”
代善和范文程赶紧把手中的盒子举起,躬身道:
“周大人,我们,我们大……大汗得知大人是文武全才的英雄豪杰,特命我俩送上一份礼物,请大人笑纳。”
说着,将箱子打开,一个箱子里面是两颗百年人参,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件貂皮。
周怀安冷笑道:
“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了,我的两个条件一样不能少。”
代善笑道:
“周大人,这只是我们大汗个人的一点心意,感谢大人对豪格高抬贵手。。”
周怀安点点头,王小二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箱子,然后让两个亲兵把箱子收起来。
“这两样东西就当豪格这几天的生活费吧,你们可以走了,赶紧将我要的东西送过来。”
范文程笑着拱手道:
“周大人……”
周怀安一拍桌子,怒道:
“范文程,你一个汉奸,有什么资格跟本官说话?”
“听说你的祖上是范仲淹,你的祖宗教导我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而你呢,卖身为奴,投靠鞑子,数典忘祖,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帮着鞑子害人,满肚子坏水,闭上你的臭嘴。”
周怀安一通臭骂,范文程却无法反驳。
虽然他当初投靠鞑子,是因为努尔哈赤占了辽东,他无处可去,但投靠鞑子,给鞑子出主意对付大明,却是不争的事实。
代善对范文程挨骂,他倒是不在意,这群汉奸,只有被汉人骂得越狠,才会对他们越是忠诚。
但听周怀安一口一个鞑子,心中也是愤怒,却也无可奈何。
毕竟,陛下的长子还在周怀安手上呢。
他赶紧拱手道:
“周大人息怒,为一个奴才,不值得生气。”
范文程刚刚被周怀安一通臭骂,现在又被代善当面喊奴才。
你们在辽东喊我们奴才也就算了,当着大明人的面,还叫我奴才,我不要面子的吗?
他顿时怒火攻心,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噗……”
周怀安厌恶地摆摆手。
“拖出去,把地板赶紧擦干净,汉奸的血,脏!”
此时的范文程还不知道,这点侮辱算什么,再过几个月,豫亲王多铎光天化日之下,直接把他的妻子抢入府中。
两个亲兵进来,将范文程拖了出去,扔到了门外。
代善瞥了范文程一眼,心中恼怒。
本来想带着范文程这个汉人,从中周旋,却没想到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还把周怀安惹得不高兴。
现在他也只能单刀直入,对周怀安拱手道:
“周大人人中龙凤,大人大量,别跟一个奴才计较。”
“周大人短短两年时间,就积累了强大的实力,问鼎中原,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不过,这恐怕也是大明朝廷所忌惮的,毕竟,毛文龙的前车之鉴就在不远。”
“我家大汗想与大人交好,如此三方达成一个平衡,也可分担周大人接下来将要面临的压力。”
代善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周怀安的反应。
周怀安当然知道鞑子的想法,何况,他暂时也是这样想的。
他装作听进去了代善的话,沉思片刻,说道:
“本官的事儿,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我就问你,豪格你们还要不要?”
“不要的话,我马上将他杀了,正好你把他的尸体带回去,免得脏了我的地方。”
代善说:
“周大人高抬贵手,我们大汗非常感激,只是这条件,确实太高了,我们实在无法答应。”
周怀安怒道:
“那还谈什么?”
代善赶紧笑着拱手道:
“大人息怒,这第一条金银的事儿,虽然确实太多,但我们凑一凑,也还勉强拿得出来。”
“不过这第二条,我们万万无法接受。”
“这关系到我们大汗和我们所有人的颜面,也关系到蒙古部落与我们的关系。”
“周大人通情达理,我想你肯定能理解这一点。”
周怀安提出要鞑子把永福宫庄妃送过来,本来就只是想离间一下皇太极和多尔衮,也没真的想要庄妃。
他可不是曹贼,对别人的老婆不感兴趣。
“既然皇太极想继续戴这顶绿帽子,那就算了。”
“不送庄妃过来也行,那就把洪承畴送过来。”
听到前半句,代善本来心中一喜,听到要把洪承畴送过来,却又是一惊。
本来,一个洪承畴也无所谓,但是如果真把洪承畴送过来了,以后还有哪个明朝的文臣武将敢投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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