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灶台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林晚棠掀开木锅盖,土豆炖野鸡的香气裹着榛蘑的鲜甜瞬间漫开。
正在整理山货的顾思甜,闻着浓浓的肉香,有一种眼泪要从嘴角流出来的感觉。
“晚棠,什么时候能好?好香啊。”
林晚棠听到顾思甜的问话,无奈的回答道。
“你个馋猫,再等一会儿,得等炖入味儿了,吃起来才好吃。”
“那好吧。”顾思甜咂巴咂巴嘴,收了收嘴里的口水。
即使这样,顾思甜也是边干活,眼角边飘向锅灶。
黄澄澄的土豆块吸饱了汤汁,野鸡块酥烂得轻轻一抿就脱骨,深褐色的榛蘑褶皱里藏满浓油赤酱。
“思甜,收拾一下,准备吃饭了。”
“好嘞。”
顾思甜赶紧把手头上的山货收拾整理好,去洗漱干净,就端着碗去锅灶边等着。
林晚棠看到顾思甜这么着急,就先给顾思甜盛了一碗,让她坐在边上吃。
顾思甜捧着粗瓷碗坐在灶台边的木凳上,鼻尖被热气熏得泛红。
她用竹筷戳开一块颤巍巍的土豆,沙软的内里混着肉香,刚送入口中就发出满足的轻叹。
野鸡胸脯肉炖得嫩滑入味,连骨头缝里都浸着榛蘑的山野气息,她忍不住舀起一勺琥珀色的汤汁浇在米饭上,米粒裹着油光下肚,胃里腾起暖融融的热意。
“好七,太好七了。”顾思甜边吃,边嘴里含糊不清的赞叹道。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锅里还有。”
林晚棠笑着往她碗里添了块鸡腿肉,顾思甜鼓着腮帮点头,眼尾因吃得尽兴弯成月牙,指尖还沾着汤汁,却先伸手去够茶壶续水——这顿带着柴火味的午饭,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让人熨帖。
林晚棠倚着灶台用围裙擦了擦手,目光落在顾思甜鼓囊囊的腮帮上时,嘴角先弯了起来。
看着顾思甜捧着碗吃得正香,鼻尖还沾着粒米,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偶尔被热汤烫到舌尖,便轻轻吸气又急急咽下,像只贪嘴的小兽。
她看着对方把最后一口汤汁拌进米饭,碗底刮得干干净净,才伸手抽了张草纸递过去:“慢点儿,没人跟你抢。”
顾思甜擦着嘴抬头,眼睛亮得像刚盛出来的鸡汤,腮帮还泛着因热乎气儿透出的粉红:“晚棠,你炖的比镇上馆子还好吃!”
木锅盖下还煨着半锅汤,柴火余烬偶尔爆出噼啪声。
林晚棠低头把灶膛里的碳灰拨匀,耳尖却因这句夸奖发烫。
她忽然发现,看别人把自己做的饭菜吃得这样香甜,竟比自己吃还让人欢喜——尤其是顾思甜眼角眉梢都漾着的满足,像把春天的阳光盛进了这方土灶间。
午饭后,林晚棠将粗布围裙往灶台边一搭,冲顾思甜晃了晃藤编背篓:“趁日头还不毒,再去后山顶的松林里转转?看看还能不能再整点儿好东西回来。”
顾思甜对于林晚棠说的好东西深有体会,跟着林晚棠上山,有可能晚上还有肉吃,对于吃肉,顾思甜绝对是不会拒绝的。
顾思甜忙不迭把空碗摞进碗柜,掏出帕子往腰间一系当口袋:“走走!顺带捡点干松针,晚上能煨红薯。”
林晚棠看着如此积极的顾思甜,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思甜,你真是一个十足十的吃货。”
两人踩着石板路出了院子,顾思甜忽然指着院角的野菊丛:“晚棠姐你看,那野菊花冒花苞了!等开了摘来插你房里。”
林晚棠笑着应下,目光扫过姑娘发间沾着的饭粒,伸手替她摘了:“当心路上让野枣枝勾住头发。”
山风裹着草木香扑面而来时,顾思甜忽然蹦上块凸起的岩石,冲前方扬声:“快看!山洼里有片山丁子!”
林晚棠抬头望去,只见姑娘的蓝布衫在阳光下晃成片活泼的影子,像只轻快的山雀跃进灌木丛——这趟上山,大概又能装满半篓子清甜的好时光。
两人摘了山丁子,又继续往了山上走。
等走到一大片松树林,林晚棠拨开松针时,指尖忽然触到块油润的伞状物体——棕红色的菌盖边缘泛着金边,表面纹理如绸缎般细密,正是朵碗口大的野灵芝。
顾思甜闻声凑过来,膝盖蹭着青苔跪到她身边,眼睛倏地亮了:“这玩意儿比我在在京市医院看见的还大!”
“轻着点,别碰坏菌柄。”林晚棠屏住呼吸,从背篓里摸出粗棉帕子垫在掌心,小心翼翼将灵芝连根带土捧起。
深褐色的菌褶间还沾着露水,凑近能闻到股淡苦的草木香。
顾思甜掏出随身的铁皮盒,铺了层干苔藓垫底:“放这里稳当,回去晾在屋檐下,能存一整年呢。”
山雀在枝头啼叫着掠过,松针缝隙漏下的光斑在灵芝上跳跃。
林晚棠用帕角轻轻拭去菌盖上的浮尘,忽然想起以前在京市医院听人说过,野灵芝炖鸡汤最补人。
林晚棠决定把这灵芝留着,等到时候大哥和墨寒洲来的时候,再抓两只野鸡,做个野鸡炖灵芝给他们补补,他们经常出任务,身体经常受伤,身体肯定有亏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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