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言也愣住了,他的眼神里满是震惊,他想安慰林薇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挡住周围宾客投来的异样目光。
男人的最后几个字,终于穿透了林薇安的耳鸣,钻进她的耳朵里:“……现场情况非常严重,人员伤亡不明。”
“人员伤亡不明……”林薇安重复着这句话,声音像砂纸摩擦过木头,沙哑得厉害。她的眼前开始发黑,胸口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来。她想起父亲刚才给她戴项链时的笑容,想起母亲给她化妆时的温柔,想起他们对她说的“薇薇,你值得最好的”。
这些画面像碎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过,然后瞬间破碎。
“我们需要你,以及在场所有相关人员,配合调查。”男人的声音像最后的判决,落在林薇安的心上。
烛光还在摇曳,却不再温暖,反而像鬼火一样,映着宾客们各异的表情——有震惊,有疑惑,有同情,还有些人眼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蛋糕上的巧克力音符,此刻看起来像一个个嘲讽的笑脸。
林薇安站在原地,像一尊被冻住的雕像。她的手里还捏着刚才切蛋糕的银质餐刀,餐刀上沾着奶油,奶油已经凉了,粘在指尖,很不舒服。她却没有察觉,只是死死地盯着门口的三个男人,眼神里满是茫然和恐惧。
她想说话,想问“我爸爸和妈妈到底怎么样了”,想问“什么是经济犯罪”,想问“你们为什么要闯进我的派对”,但她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不断收紧。
苏婉终于忍不住了,她踉跄着向前一步,抓住男人的胳膊,声音嘶哑:“你们说的是真的吗?我丈夫……我丈夫他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快告诉我!”
男人皱了皱眉,轻轻推开她的手,语气公式化:“苏婉女士,请你冷静点。关于事故的具体情况,我们还在调查中,有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现在,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不要妨碍我们。”
苏婉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旁边的张阿姨赶紧扶住她,“婉婉,你别激动,先冷静点。”
林薇安看着母亲苍白的脸,看着她眼里的绝望,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嘶哑地说:“妈妈……”
苏婉转过头,看见林薇安,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想走过去抱住女儿,却被一个检察院的人拦住了,“苏女士,请你待在原地,不要随意走动。”
“你们放开我!那是我的女儿!”苏婉挣扎着,声音里满是绝望。
林薇安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滚烫的泪珠落在礼服上,晕开一小片痕迹。她想跑过去抱住母亲,却被陆景言拉住了。“薇薇,别过去,危险。”陆景言的声音很沉,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相信我,叔叔和阿姨一定会没事的。”
但林薇安知道,陆景言是在安慰她。她看到那个检察院的人手里的搜查令,看到他们翻找东西时的严肃表情,看到母亲眼里的绝望,她知道,事情一定很严重。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的宾客——刚才还围着她、对她笑脸相迎的人,此刻大多都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异样的光芒。有几个世交的叔叔,低声议论着什么,声音很小,但她还是隐约听到了“林氏集团要完了”“早就知道他扩张太快,会出问题”“可怜了薇薇,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她想起自己刚才许下的三个愿望——家庭、友谊、爱情,此刻都像泡沫一样,瞬间破碎了。
那个走向书房的检察院的人,手里拿着一个文件盒走了出来,递给为首的男人。男人打开文件盒,里面是一叠文件,他快速地翻看着,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薇安小姐,”男人看向她,眼神冰冷,“根据我们的调查,你脖子上的这条粉钻项链,还有你身上的礼服,都是林国栋先生用非法转移的资产购买的。请你现在把项链摘下来,交给我们,作为证据。”
林薇安下意识地捂住脖子上的项链,这是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是父亲对她的爱和期望。她怎么能把它交出去?“不……这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不是非法资产!你们不能拿!”
“林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男人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如果你拒绝配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陆景言挡在林薇安前面,眼神坚定:“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这条项链是叔叔送给薇薇的生日礼物,是私人财产,你们不能随便没收!”
“这不是私人财产,是涉案资产。”男人拿出一张纸,递给陆景言,“这是相关的法律条文,你可以看一下。如果你们继续妨碍我们的工作,我们可以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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