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吗?”苏婉伸手摸了摸裙摆的水晶,指尖能感觉到水晶的冰凉和面料的细腻,“我托了纽约的朋友,特意加急做的,还让设计师在缠枝莲里加了你的名字缩写——你看,这里。”她指着胸线右侧的位置,林薇安凑过去,才看见在一片浅金色的花瓣里,藏着两个极小的字母“WA”,是“薇安”的拼音首字母。
“妈!”林薇安抱住苏婉的腰,脸贴在母亲的肩窝上——母亲的西装外套是羊毛的,带着点淡淡的雪松香气,是父亲最喜欢的香水味。“谢谢您……我太喜欢了。”她在苏婉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唇瓣碰到母亲的皮肤,能感觉到母亲眼角的细纹——那是岁月留下的温柔痕迹。
“喜欢就好。”苏婉笑着拍了拍她的背,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你爸爸呢?他说今天会早点回来,想第一个看你穿礼服的样子。”
“爸爸还没回来吗?”林薇安松开母亲,眼神里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又亮了起来,“那我先去试礼服,等爸爸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她抱起礼服盒时,特意用手臂托着裙摆,生怕水晶被蹭掉。上楼时,她走得极慢,楼梯的地毯是米白色的羊毛材质,踩上去没有声音,只有礼服盒的边角偶尔碰到扶手,发出轻微的“嗒”声。
她的卧室和楼下客厅一样,有扇大落地窗,窗外是个小露台,露台上摆着两张藤椅和一张小桌,桌上放着她昨天刚买的多肉植物。卧室的墙面是淡粉色的,挂着几幅她画的水彩画——有海边的日出,有林间的小鹿,还有一幅是她和父母、陆景言在游乐园的合影,是用彩铅画的。梳妆台上放着个白色的陶瓷收纳盒,里面装着她的首饰:大多是珍珠和水晶的,没有太贵重的,因为母亲说“小姑娘戴太贵重的首饰,会显得俗气”。
她把礼服盒放在梳妆台上,先去洗手间洗了手——她怕手上的油脂弄脏礼服。回来后,她小心翼翼地把礼服从盒子里拿出来,抖开裙摆时,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的光落在墙上,像撒了把星星。穿礼服时,她费了点劲,因为抹胸的尺寸刚好贴合她的胸线,拉上去时,需要一点一点调整。真丝内衬贴在皮肤上,凉丝丝的,很舒服。裙摆垂到脚踝,她转身对着穿衣镜时,愣了一下——镜中的自己,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
她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天生的冷白皮,手腕内侧的血管淡淡的,像透明的玉。烟粉色的礼服衬得她的肤色更亮,胸线处的水晶刚好落在她的锁骨下方,锁骨的弧度像小括号一样,精致又柔和。她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像一朵盛开的花,水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她伸手摸了摸胸线处的“WA”字母,指尖能感觉到线的凸起,心里暖暖的。
她拿起手机,对着镜子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她,嘴角带着笑,眼神亮晶晶的。她下意识地点开微信,找到陆景言的对话框——对话框的背景是他们去年在海边拍的合照:陆景言穿着白色的T恤,她穿着蓝色的连衣裙,两人站在沙滩上,身后是蓝色的大海。她的手指在屏幕上犹豫了很久,想把照片发过去,问问他“景言哥,你觉得我穿这件礼服好看吗”,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想起上个月,陆景言去英国出差,回来时给她带了本德彪西的乐谱集,里面夹着一张伦敦塔桥的明信片,背面写着“看到这首《月光》,就想起你弹钢琴的样子”。当时她拿着明信片,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把明信片夹在自己最爱的笔记本里,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一眼。她想,今晚派对上,等他看到自己穿这件礼服,一定会夸她好看的——就像小时候,她每次穿新裙子,他都会说“薇薇今天像小蝴蝶一样”。
窗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很轻,但林薇安还是听见了——那是父亲的迈巴赫的声音,她从小听到大,闭着眼睛都能认出来。她跑到窗边,撩开窗帘的一角,看见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入车库,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父亲林国栋走了下来。
父亲今天穿了件深灰色的西装,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剪裁合体,衬得他的身形很挺拔。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鬓角有几根银丝,但并不显老,反而多了点成熟男人的沉稳。林薇安看着父亲的身影,想起小时候,父亲经常把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教她认钢琴上的音符。有一次她学不会,哭了,父亲没有骂她,而是弹了首《小星星》给她听,说“薇薇别急,音乐是要慢慢等的,等你和它熟了,它就会跟你做朋友了”。
她提着裙摆,小心翼翼地跑下楼。楼梯的转角处,她差点撞到佣人张妈——张妈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刚泡好的茶。“小姐慢点,别摔着。”张妈笑着扶住她的胳膊,“先生刚回来,在客厅呢。”
“谢谢张妈。”林薇安站稳后,理了理裙摆,快步走向客厅。
林国栋刚走进客厅,正脱下西装外套,递给旁边的佣人小李。他的西装内袋里露出半份文件,小李接过外套时,特意小心地避开了文件,怕弄皱。林国栋转过身,看见林薇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略带疲惫的眉宇,一下子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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