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徐徽的解释,逻辑上说得通,但其中有多少隐瞒和修饰,尚未可知。他转而问道:“那枚玉玺……”
“传国玉玺内的‘律令之核’,乃宇文师当年为平衡皇权与地脉所制副品,本就有缺陷,易受异种能量侵染。”徐徽神色凝重,“石敬瑭父子得之,恐早已被其中积累的杂气与后来归墟的‘源质’影响心智。最后时刻,石重贵以自身气运和生命为引,某种程度上……算是‘净化’了玉玺内大部分的污染,但也彻底耗尽了其内核最后一点灵性。如今,它只是一块蕴含特殊能量结构的玉石了,或许……未来有机会重铸。”
陈远心中了然,取出那枚如今已毫无光泽、触手只余温凉的玉玺,放在桌上。
“此物关系重大,还请徐长老代为保管,或寻机处置。”
徐徽深深看了陈远一眼,并未推辞,将玉玺收起。
“陈节度伤势未愈,还需静养。待你好些,我们再详谈后续。”徐徽站起身,准备离开。
“徐长老,”陈远叫住他,问出了最后一个,也是至关重要的问题,“那被封印的归墟巨舰,以及……幽州鼎,如今情况如何?”
徐徽脚步一顿,背对着陈远,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道:
“巨舰已被大阵封印,沉入渤海深处预设的‘海眼’之中,由我徐氏舰队世代看守,短时间内当无大碍。”
“至于幽州鼎……”他的声音低沉下去,“鼎灵本源耗尽,已然……**沉寂**。虽未彻底崩毁,却也与凡铁无异,再难镇守北地气运。老夫已命人将其残骸从地底取出,暂存于船上。”
幽州鼎……沉寂了。
尽管早有预料,亲耳听到确认,陈远心中依旧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失落。九鼎已失其一,九州地脉,自此缺了一角。
徐徽离开了船舱。
陈远独自靠在榻上,望着舷窗外波澜起伏的大海,心中思绪万千。幽州之劫看似已过,但归墟的威胁真的解除了吗?耶律突吕和西北的归墟残骸如何了?朝廷崩塌,中原无主,各方势力又将如何角逐?徐氏此番出手,真的只是为了弥补过错和守护神州?他们对自己,对监天令,又究竟抱着怎样的态度?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怀中,监天令还在,老鹰已将其交还。但当他再次尝试感应时,却隐隐察觉,监天令与自身之间的联系,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并非源于他自己的滞涩感?
是伤势未愈的错觉,还是……徐氏在救治他,或者说在接触监天令的过程中,留下了什么?
一个看似平息的风暴之后,更大的暗流,仿佛正在这浩瀚的东海之上,悄然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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