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穴在崩塌!巨大的岩石如同雨点般从头顶砸落,烟尘弥漫,整个地下空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古老的符文接连崩碎,维系了不知多少年的地脉平衡正在被彻底打破。
陈远身处这末日般的景象中心,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艰难抉择。
前方,石重贵如同被钉在原地,骨折的双手依旧被玉玺的力量操控着,死死按在幽州鼎上。那传国玉玺幽光狂闪,更加疯狂地抽取着幽州鼎仅存的本源,鼎身裂纹飞速蔓延,那点核心青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熄灭。一旦幽州鼎灵湮灭,不仅此地必将彻底毁灭,整个幽州乃至北地的地脉都将失去最后的稳定支点,后果不堪设想!
而通过监天令传来的、那来自西北方向的异常感应更让他心惊——那片归墟残骸,竟真的在向着幽州方向高速移动!那不是能量投射,而是某种……实体存在的、承载着归墟力量的巨大物体,正在地脉或者说某种未知的通道中穿行!这完全超出了他对现有技术的认知!耶律突吕,或者说他背后的归墟势力,究竟掌握了什么?
是立刻不惜代价摧毁或夺取玉玺,拯救幽州鼎?还是先设法自保,应对那即将从西北而来的、不知是福是祸的恐怖之物?
没有时间犹豫了!
陈远眼中瞬间闪过决绝。幽州鼎若毁,一切皆休!那西北来的东西,再恐怖,也要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他猛地将监天令往身前地面一插!“源核”晶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道凝实的淡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并非攻击,而是化作一个半圆形的护罩,将他自身、石重贵以及幽州鼎核心区域勉强笼罩在内,抵挡着不断落下的巨石和能量乱流!
与此同时,他放弃了继续加固鼎灵,转而将全部力量集中于一点——切断玉玺与幽州鼎的联系!
监天令的清辉不再温和,变得锐利无匹,如同千万把微小的光刃,精准而狂暴地切削、斩断那些连接玉玺与鼎灵的黑色能量丝线!
“嗤嗤嗤——!”
刺耳的切割声密集响起!黑色丝线在纯粹的地脉本源力量面前,终于开始寸寸断裂!
那玉玺仿佛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幽光骤然大盛,控制着石重贵的身体,猛地转向陈远!石重贵双目空洞,脸上却扭曲出极致的痛苦,他张开口,发出的却不是人声,而是一阵混合着龙吟与鬼啸的诡异尖嚎!一股凝聚了被扭曲的皇权威压与归墟死寂之力的精神风暴,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狠狠撞向陈远的识海!
这一击,远超之前!
陈远如遭雷击,七窍瞬间渗出鲜血,插入地面的监天令都晃动了一下,护罩光芒急剧暗淡!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要被撕裂,星烁之种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震动,勉强维系着最后的清明。
“给……我……断!!!”
陈远咆哮着,不顾识海仿佛要爆炸的剧痛,将最后的力量,连同那股不屈的意志,全部灌注到监天令之中!
“铮——!”
一声仿佛琴弦崩断的锐响!最后几根最为粗壮的黑色丝线,应声而断!
玉玺与幽州鼎的连接,被强行切断了!
幽州鼎核心那点青光猛地一颤,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被抽取,仿佛溺水之人终于浮出了水面,获得了一丝喘息之机。
而失去了鼎灵本源的支持,那玉玺的幽光也瞬间黯淡了不少,其上的“活性”仿佛受到了抑制,那诡异的尖嚎也戛然而止。控制石重贵的力量似乎也随之减弱,他身体一软,瘫倒在地,捧着玉玺的双手也无力的松开。
玉玺,“哐当”一声,掉落在地,表面的幽光如同呼吸般明灭不定,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
地穴的崩塌在加剧!监天令撑起的护罩在巨石连续轰击下,已然岌岌可危!而通过监天令,陈远清晰地“看到”,那来自西北的、承载着归墟力量的庞大物体,已经抵达了幽州地界,并且……正在从地脉深处,向着他们所在的这个即将毁灭的空腔,上浮!
它的目标,也是这里!是幽州鼎,还是……这枚失控的玉玺?
陈远来不及喘息,也顾不上掉落在地的玉玺和昏迷的石重贵。他一把拔出监天令,护罩瞬间消失,几块巨石轰然砸落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他冲到石重贵身边,探了探鼻息,极其微弱,但尚存一息。又看了一眼那枚幽光闪烁的玉玺,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一把将其抓起,入手一片冰寒刺骨,仿佛握住了一块万载寒冰,其中蕴含的混乱与死寂让他心神不宁,但他不能将其留在这里。
就在这时,空腔中央的地面,那片古老的符文彻底崩碎,露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一股更加浓郁、更加精纯的归墟死寂之气,混合着某种古老机械运转的低沉嗡鸣,从洞口中弥漫出来!
那来自西北的“东西”,马上就要上浮至此!
陈远脸色剧变,再不敢停留。他单手扛起昏迷的石重贵,另一只手紧握监天令和那冰寒的玉玺,对着上方嘶声吼道:“老鹰!拉我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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