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兵马司衙门,坐落在东大街尽头,黑漆大门两旁立着龇牙咧嘴的石狮子,几个穿着号褂子的兵丁挎着腰刀,没精打采地守在门口,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街面上过往的小媳妇大姑娘。
嘚嘚嘚——!
急促而清脆的马蹄声打破了街面的平静,一匹神骏的白马旋风般冲来,丝毫不减速度,直冲向兵马司大门。
“吁——!”
马上骑士一声清喝,那白马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虚刨两下,稳稳停住,扬起的灰尘扑了门口兵丁一脸。
“什么人?敢在兵马司衙门前纵马!” 一个队长模样的兵丁呛啷一声拔出半截腰刀,厉声喝道,待看清马上人的衣着相貌,气势不由得弱了三分。来人一身石青倭缎排穗褂,俊朗面容带着几分煞气,一看就不是寻常百姓。
贾琏高踞马上,目光冷冷扫过那几个兵丁,最后落在那个队长脸上:“裘良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让那几个兵丁心头一凛。
“你…你是什么人?敢直呼我们指挥大人名讳!” 队长硬着头皮道。
“荣国府,贾琏。” 贾琏懒得跟他们废话,“我的丫鬟平儿,是不是被你们抓了?立刻把人给我完好无损地送出来,再让裘良爬出来磕头赔罪,今日或可善了。”
荣国府贾琏?那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几个兵丁面面相觑,若是平时,他们或许还会顾忌三分,但今日抓那丫鬟是裘指挥亲自下的令,似乎另有隐情。那队长想到裘良的吩咐,胆气又壮了些,梗着脖子道:“原来是琏二爷。不过,兵马司办案,抓的是冲撞官驾、形迹可疑之人,可不是您府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有指挥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放人!”
“冲撞官驾?形迹可疑?” 贾琏气极反笑,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好,好的很。看来裘良是忘了上次在百花楼,是怎么跟老子称兄道弟的了。”
他不再多言,一抬腿,利落地翻身下马。
就在他双脚落地的那一刹那,体内那股浩瀚如海的力量微微流转,顺着腿部导入地面。
“咔嚓……轰!”
以他双脚落地点为中心,青石板铺就的街面,如同被巨锤砸中,猛地向下凹陷下去一个浅坑,蛛网般的裂纹瞬间蔓延出七八尺远!碎石细粉簌簌激扬。
那几个兵丁只觉得脚下猛地一震,站立不稳,差点摔倒,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看着地上那诡异的坑洞和裂纹,又看看毫发无伤、面色冰冷的贾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这是人能做到的?琏二爷什么时候成了话本里的侠客了?!
“现在,能进去找裘良了吗?” 贾琏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兵丁们噤若寒蝉,哪还敢阻拦,眼睁睁看着贾琏迈步踏上台阶,径直走向那两扇紧闭的黑漆大门。
走到大门前,贾琏并未伸手去推,只是抬起右脚,看似随意地向前一蹬。
“嘭!!!”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
那两扇厚重结实、平日里需要两个壮汉才能推动的黑漆木门,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撞上,门栓处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整个门板带着一股恶风,向内猛地飞砸进去!
门后似乎正有兵丁聚集,猝不及防之下,被飞来的门板撞个正着,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和惨嚎。
贾琏踏着破碎的门板残骸,如同闲庭信步般,走入了兵马司衙门的前院。
院内,二三十个闻声赶来的兵丁手持棍棒刀枪,惊疑不定地看着闯进来的不速之客,以及那两扇凄惨的大门。有人认出了贾琏,更是惊讶万分。
“贾琏!你…你胆大包天,竟敢强闯兵马司衙门!这是造反!” 一个穿着从九品官服的小武官色厉内荏地喊道,指挥着兵丁,“快!拿下他!”
兵丁们互相看了看,发一声喊,挥舞着棍棒刀枪冲了上来。
贾琏眼神微眯,体内神力流转,不退反进,迎了上去。
他根本没有动用任何武艺招式,纯粹是力量与速度的碾压。
侧身让过劈来的腰刀,随手一抓一甩,那持刀的兵丁就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撞倒了后面三四人。
一根白蜡棍带着风声拦腰扫来,贾琏不闪不避,任由棍子砸在腰间。“咔嚓!”手腕粗的棍子应声而断,那兵丁虎口崩裂,目瞪口呆。
拳脚起落间,必有人影倒飞而出,骨裂筋断之声不绝于耳。他动作快如鬼魅,在人群中穿梭,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兵器掉落一地。那些平日欺压百姓如狼似虎的兵丁,在他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泥塑,连他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前院里还能站着的,就只剩下贾琏一人。
他看也不看满地呻吟打滚的兵丁,目光投向二堂方向,朗声喝道:“裘良!给老子滚出来!再当缩头乌龟,老子拆了你这鸟衙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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