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贾琏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细听之下,却多了一丝冰冷的意味,“儿子已有妻室凤辣子,此刻再另娶她人,恐怕不妥吧?况且,强娶之事,有损阴德,亦非君子所为。”
“放你娘的屁!” 贾赦见他竟敢反驳,顿时大怒,抓起手边的茶杯就砸了过来,“什么君子不君子!在这府里,老子的话就是道理!王熙凤那个泼辣货,生不出儿子,还不许你纳妾了?老子告诉你,这尤二姐,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由不得你做主!”
茶杯带着风声迎面飞来,若是以前的贾琏,恐怕只能硬生生挨上一下。但此刻,贾琏甚至没有刻意去躲,只是下意识地抬起右手,张开五指,向前一挡——
“嘭!”
一声闷响。
那白瓷茶杯在他掌心前方寸许之地,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骤然停滞,然后“咔嚓”一声,轻飘飘地碎裂开来,瓷片和茶水哗啦落了一地。
贾赦愣住了,砸东西的手还僵在半空。他根本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以为贾琏运气好,或是茶杯没砸准。
但贾琏自己心里却是一震。他刚才……似乎并没有接触到茶杯?是那股力量外放形成的屏障?
不过,此刻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贾赦的蛮横彻底激怒了他。
他看着地上四溅的茶水和新绿的茶叶,又抬眼看向炕上因愤怒而面目扭曲的贾赦,那股压抑的怒火混合着体内咆哮的力量,终于冲破了临界点。
他需要发泄,需要警告,需要让这个昏聩的老东西清楚地知道,现在的贾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他搓圆捏扁的纨绔儿子了!
贾琏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脚边一块铺设地面的、厚实坚硬的青石板砖上。那砖石颜色沉暗,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慢慢弯下腰,右拳握紧。手臂上的肌肉微微绷起,那十倍于李元霸的神力,如同江河汇海,瞬间凝聚于拳头之上。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种内敛到极致的危险感。
“你…你想干什么?” 贾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和动作弄得有些发毛,色厉内荏地喝道,“反了你了!还敢跟老子动手不成?”
贾琏充耳不闻。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对着那块看似无比坚实的青石地砖,轻描淡写地,一拳砸下。
“咚——!”
一声低沉得不像话的闷响。
没有想象中的碎石飞溅,声音沉闷得仿佛敲在了一面蒙着皮革的大鼓上。但以贾琏的拳头为中心,那块完整的青石板,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般的裂纹!裂纹迅速蔓延,波及到周围好几块地砖,发出细微的“咔嚓”声。
贾琏缓缓直起身,收回拳头,轻轻吹了吹拳面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块被击中的地砖,虽然表面没有完全碎裂,但明眼人一看便知,内部结构早已被那恐怖的力量彻底震毁!
他抬起头,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目光如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已经完全僵住的贾赦。
“父亲,”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平静,“您刚才说……要逼儿子做甚么?”
贾赦脸上的怒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他张着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地盯着贾琏脚下那片蛛网般的裂痕,又缓缓移到他那只毫发无损、骨节分明的拳头上。
这……这是人力能做到的?一拳……一拳打裂了青石地砖?这孽障什么时候有了这等鬼神莫测的力气?!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贾赦只觉得浑身发软,头皮一阵发麻。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这个儿子,那俊朗的面容此刻在他眼中,竟比庙里的金刚罗汉还要可怕。
“你…你…”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手指颤抖地指着贾琏,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强烈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最终,他双腿一软,“咕咚”一声,整个人从炕上滑落,瘫坐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瞬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贾琏冷漠地看着他这副狼狈模样,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种挣脱了束缚的畅快。他不再多看贾赦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守在门外的丫鬟小厮们,早已被屋内的动静吓得噤若寒蝉,此刻见到贾琏出来,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
贾琏脚步不停,径直出了贾赦的院子。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力量……这就是绝对力量带来的威慑。很好。
既然有了这身力量,又知晓这红楼世界的命运轨迹,他岂能再浑浑噩噩,眼睁睁看着贾府走向衰败,看着那些如花的生命一个个凋零?
荣华富贵?他要。娇妻美妾?他也要。但这偌大的贾府,乃至这整个时代的命运,他更要攥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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