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煞”二字,如同毒蛇的嘶鸣,让议事山洞内的温度骤降。这个活跃在边境阴影中的杀手组织,以手段狠辣、行踪诡秘着称,专为权贵处理见不得光的脏活。张谦竟与他们勾结,其铲除黑风寨的决心,已是不死不休。
“消息可靠吗?”石虎沉声问道,脸色凝重。
“九成把握。”孙狗儿语气肯定,“我们的人盯了那宅子七天,亲眼见到王屯长深夜带人进去,出来时,宅内多了几个生面孔,气息阴冷,行动如鬼魅。之后,这些人分批出城,行踪飘忽,最后消失的方向,正是通往我们商路的黑松林一带。结合之前截获的零碎信息,除了‘影煞’,我想不出第二家。”
“妈的!张谦这老狗,真他娘的下作!”赵大山伤口未愈,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提刀杀回朔方城。
李昊拄着拐杖,在洞内缓缓踱步,左腿的隐痛不断提醒着他落鹰涧的惨烈。愤怒在胸中燃烧,但他强迫自己冷静。冲动,正是敌人希望看到的。
“影煞出手,必是雷霆一击,目标很可能是我们的盐队,或是外出狩猎、采药的小队,甚至……”他目光扫过苏云裳,“可能是寨中的重要人物。他们擅长潜伏、下毒、暗杀,防不胜防。”
众人心头一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我们怎么办?缩在寨子里不出去?”陈老先生忧心忡忡,“可盐路不能断,粮食药材也需补充啊。”
“守,是守不住的。”李昊停下脚步,眼中寒光凛冽,“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在他们动手之前,打掉这支‘影煞’!”
“可他们在暗,我们在明,怎么打?”石虎皱眉。
“引蛇出洞,反客为主。”李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们想杀我们的人,我们就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看向孙狗儿:“狗儿,立刻放出风声,三日后,我将亲自带队,护送一批新炼的精铁和盐巴,前往卧牛寨交易,以示两寨同盟之坚。路线,就选……黑松林那条近道。”
“首领!不可!”众人皆惊。李昊伤势未愈,亲自做饵,风险太大!
“放心,我自有分寸。”李昊摆手,“这次,我们不仅要防,还要杀!大山,”
赵大山猛地站直:“在!”
“你伤没好利索,但寨中论悍勇机变,无人出你之右。这次,你来做明面上的‘我’!”
赵大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李大哥是要我当诱饵?”
“对!”李昊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避开伤口),“你挑选二十名最精锐、最信得过的弟兄,全部换上我的衣甲,打着我的旗号,大张旗鼓地走黑松林。但要记住,你们的任务不是死战,是佯败!一旦遇袭,稍作抵抗,便向预定地点撤退,把‘影煞’的人引进来!”
他转向石虎:“石虎,你带五十名战兵,提前埋伏在撤退路线的两翼高地,配备强弓硬弩和滚木礌石。待大山将敌人引入伏击圈,给我往死里打!一个不留!”
最后,他看向孙狗儿和苏云裳:“狗儿,你的侦察队,化整为零,提前潜入黑松林,监视一切异常动静,确保大山队伍的行踪被‘影煞’掌握,同时也要防止他们有其他埋伏。云裳,你带医疗队,在伏击圈后方隐蔽处接应,准备救治伤员,另外,你新配的那些药粉,或许能用上。”
计划大胆而凶险,环环相扣。众人屏息凝神,感受到了李昊决绝的杀意。这是对张谦,也是对“影煞”的宣战!
“首领,那你呢?”赵大山问。
“我?”李昊冷笑,“我会带一队人,守在伏击圈最关键的出口。万一有漏网之鱼,或者……有我们没料到的后手,我来堵门!”
命令下达,整个山寨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赵大山挑选人手,反复演练遇袭后溃败的细节。石虎带人秘密进入黑松林,勘察地形,布置陷阱。孙狗儿的探子如同幽灵般消失在林海。苏云裳则加紧配制具有强烈刺激性的药粉和高效的止血散。
三日后,清晨。一支约二十人的马队,打着“李”字旗号,护送着几辆满载货物的驮车,浩浩荡荡离开黑风寨,走上通往卧牛寨的黑松林小道。为首的“李昊”(赵大山假扮),一身劲装,外罩皮甲,虽刻意模仿李昊沉稳的气质,但眉宇间那股悍勇之气仍难以完全掩盖。
消息早已通过特定渠道放了出去。林深树密,光线晦暗,队伍行进速度不快,气氛压抑,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行至林道中段一处狭窄的隘口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两侧密林中,毫无征兆地射出数十支淬毒的弩箭!箭矢又快又狠,直取人马要害!
“敌袭!结阵!”赵大山早有准备,大吼一声,挥刀格开冷箭。护卫们迅速收缩,用驮车和盾牌组成简易防线,但仍有数人中箭倒地,发出惨嚎。
袭击者并未立刻冲杀,而是持续用弩箭远程压制,显然是想消耗和混乱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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