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如铁!沉重的橡木门被彻底推开,数名身着波斯式样皮甲、手持弯刀、眼神凶悍如狼的护卫堵死了甬道出口!当先一人身形魁梧,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目光如同淬毒的钩子,死死锁在沈砚和林岚身上!
“杀了他们!” 刀疤脸护卫首领用生硬的官话低吼,眼中爆射出嗜血的凶光!数柄弯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毒蛇出洞,直劈沈砚和林岚要害!
退路已绝,唯有一战!
沈砚眼中寒芒炸裂,不退反进!软剑如同活过来的银龙,在狭窄的甬道内划出一道凄厉的匹练!剑尖精准无比地点在最先劈来的两柄弯刀薄弱处,“叮叮”两声脆响!那两柄刀竟被一股巧劲荡开,狠狠撞在甬道石壁上,火星四溅!沈砚身形如鬼魅般揉身切入,剑光一闪,两名护卫捂着喷血的咽喉,难以置信地倒下!
林岚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紧贴沈砚身侧旋动!她并未硬拼,纤纤玉指间寒芒连闪!数枚淬了强效麻药的银针,如同索命的毒蜂,无声无息地没入侧面扑来的两名护卫颈侧!两人冲势顿止,如同被抽掉骨头般软倒!
刀疤脸首领见手下瞬间毙命,怒吼一声,手中弯刀势大力沉,带着恶风,当头劈向沈砚!沈砚软剑灵动,一个“缠”字诀,剑身如藤蔓般黏上弯刀,顺势一带一绞!刀疤脸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弯刀险些脱手!沈砚抓住这转瞬即逝的空隙,左掌蕴满内劲,快如闪电般印在对方胸膛!
“砰!”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刀疤脸魁梧的身躯如同被狂奔的犀牛撞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甬道尽头的墙壁上,滑落在地,生死不知!
甬道内瞬间只剩下浓烈的血腥味和死寂!沈砚剑尖滴血,气息微促。林岚迅速检视四周,确认再无埋伏。
“此地不宜久留!” 沈砚低喝,目光扫过密室,“带走关键!”
林岚动作如风,迅速将石桌上那几片拼凑出“三殿下”和“龙睛”字样的澄心堂信纸残片小心收起,又将那尊盘绕船锚的海蛇青铜信物用布包好。她的目光最后落在墙角那几口锁着的铁皮箱子上。
“箱子!” 林岚低语。沈砚会意,软剑灌注内力,剑尖如同钻头般精准刺入锁孔,手腕一抖,“咔嚓”几声脆响,锁头应声而落!
两人迅速打开箱子。一口箱内是码放整齐的金锭,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另一口则是未经切割的各色宝石原矿,价值连城。但这些,并非他们所需。
当第三口箱子打开时,两人的目光瞬间凝固!
箱内没有金银珠宝,而是整整齐齐码放着一卷卷用皮绳捆扎的厚厚账册!账册的封皮是深蓝色的厚羊皮,上面没有任何文字,只烙印着一个奇特的标记——一枚造型古朴、边缘带着火焰纹的玉燕钗图案!
“这标记…” 高力士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惊骇,在沈砚和林岚回到官廨密室、展示所获时陡然拔高!他那张常年波澜不惊的老脸此刻煞白如纸,手指颤抖地指着羊皮账册封皮上的玉燕钗烙印,“…是…是‘玉燕衔春’!这…这是贵妃娘娘…杨贵妃的私印标记啊!”
“杨贵妃?!” 饶是沈砚心志如铁,此刻也不由得心头剧震!三皇子李亨的嫌疑尚未完全坐实,这深宫之中最得圣宠的贵妃娘娘,竟也牵扯其中?!案情陡转,瞬间攀至令人窒息的高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高力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否认,但眼神里的惊惶却出卖了他,“贵妃娘娘深得圣心,与世无争,怎会…怎会与这等谋逆之事有关?!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是与不是,看过便知!” 林岚的声音清冷如冰,压下高力士的失态。她戴上手套,极其小心地解开皮绳,翻开最上面一本羊皮账册。
账册内页,并非寻常的收支记录。纸张坚韧,墨迹清晰。左侧一列,记录着时间、地点、奇怪的代号(如“南海珊瑚十斛”、“天竺香木百担”)。右侧一列,则对应着接收人或经手人的代称,以及一串串触目惊心的金银数字!
林岚的指尖停在一页上:
天宝元年七月初五 西市‘胡姬醉’交割
货:南海珊瑚五斛(代号‘赤血’)
经手:安禄山(代号‘山鬼’)
入:永兴坊‘玉堂春’库(代号‘春阁’)
银:叁万两
“‘玉堂春’库?” 沈砚眉头紧锁,“永兴坊…那是紧邻东宫、宗室亲王聚居之地!‘春阁’…何意?”
高力士凑近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声音干涩:“永兴坊…‘玉堂春’…若老奴没记错…那是…那是已故惠妃娘娘(武惠妃,三皇子生母)的陪嫁私产!惠妃薨逝后,由其子…三皇子殿下…代管!至于‘春阁’…” 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是…是三皇子府内一处临湖别院的私库代称!”
三皇子!又是三皇子!沈砚眼中风暴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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