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威武!!!”
“刺史威武!!!”
这吼声,是崇拜,是信仰,是足以摧毁敌人一切斗志的无上战吼!
那些刚刚鼓起勇气,准备用血肉之躯堵住城门洞的守军,被这非人的一幕彻底吓破了胆,双腿一软,竟齐刷刷地向后退了一步,阵型瞬间散乱。
“杀!”
刘靖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冰冷的字。
他竟将那需两名壮汉才能抬起的重型陌刀,单手拖行于地。
沉重的刀锋在粗糙的石板上划出一长串刺眼的火星,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摩擦声。
他双手握住刀柄,大开大合,每一次挥舞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沉重的刀锋过处,人马俱碎,骨肉分离!
“噗!”
一名守军校尉鼓起毕生勇气,怒吼着举矛刺来。
刘靖看也不看,手中陌刀自下而上,一个简单无比的斜撩。
那名校尉连人带他手中的长矛,被从中线直接劈成了两半!
滚烫的内脏混着腥臭的鲜血泼洒开来,溅在了后面一名同袍的脸上,那人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丢下武器转身就跑。
可他跑得了吗?
刘靖一步踏出,巨大的力量让脚下的石板都微微一沉,陌刀顺势横扫。
一道凄厉的弧光闪过。
挡在他面前的三名持盾守军,连同他们手中的盾牌与兵器,被一刀齐腰斩断!
他们的上半身还在半空中保持着惊恐的表情,下半身却已经颓然跪倒在地,鲜血与内脏流了一地。
这不是战斗,这是碾压,是屠杀!
玄山都的牙兵们紧随其后,他们甚至不需要去主动攻击,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跟在刘靖身后,补上可能存在的漏网之鱼,然后组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钢铁防线,将主将的身后和两翼守护得滴水不漏。
危固在乱军之中,亲眼目睹了这如同神魔降世的一幕。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刺骨的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冰凉,手脚发麻。
他见过猛将,见过以一敌十的悍卒。
但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讲道理的怪物!
“顶住!给老子顶住!”
危固声嘶力竭地咆哮,可他的声音,在玄山都牙兵们那狂热的“刺史威武”的战吼声中,在自己部下那惊恐的哀嚎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苍白无力。
他最精锐的亲卫,被刘靖一刀一个,如同砍瓜切菜般地解决。
他引以为傲的军阵,在刘靖那柄不讲道理的陌刀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一般。
崩溃,在一瞬间发生,并且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然而,弋阳城毕竟不是一马平川的野外。
绝望的溃兵们发疯似的涌入城中错综复杂的街巷,企图利用熟悉的地形苟延残喘,或者找到一线生机。
与此同时,大约两三千名原本驻守在城内各处要地、以及其他三门的守军,闻听北门已破,也纷纷赶来支援,与从城门源源不断涌入的刘靖大军展开了血腥的巷战。
狭窄的街道,限制了玄山都重甲步兵的冲击力。
房屋、墙角、货堆……
任何一个地方都可能成为守军最后的堡垒,射出致命的冷箭。
战斗,一度陷入了胶着状态。
危固身边,仅剩二十余名亲卫,个个浑身浴血,脸上满是恐惧。
“将军!走吧!快走吧!”
其中一人声音发颤,指着远处街巷中那个如同魔神般不断推进、所过之处尸横遍野的身影。
“那刘靖……那刘靖是霸王转世,不可力敌啊!再不走,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弋阳……守不住了!彻底守不住了!”
危固死死地攥着剑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何尝不知道?
从刘靖掷出那一枪开始,他就知道,这场仗,败了。
败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可逃出去,又能如何?
回到抚州,面对主公危全讽那张愈发暴戾嗜血的脸?
他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当场绑起来,用最残酷的手段零刀碎剐,用来泄愤!
“将军!”
那名亲卫见他犹豫不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他的腿哭喊道。
“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啊!您不能死在这里!”
“只要您还活着,我等便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主公虽暴虐,但如今他麾下已无人可用,您是他仅存的能战之将,他未必会杀您啊!”
“更何况,还有二公子……”
“将军!我们从西门突围吧!刘靖主力尽在北门和东门,西门的攻势最缓,我们定能冲出去!”
西门!
危固眼中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对生的渴望与对危全讽的恐惧,对旧主的承诺与对现实的绝望,在他心中疯狂交战。
最后,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那丝挣扎化为决绝。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边仅剩的数名亲卫和精锐嘶吼。
“传我将令!在城中四处放火!把所有能烧的都给我点了!粮仓、民房,全都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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