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老槐树底下,总有些爱讲故事的老汉,摇着蒲扇念叨起当年的英雄事。要说这隋唐年间最让人唏嘘的人物,十有八九得提到李渊家那个四儿子——李元霸。这小子可不是寻常人,论力气,能把铁打的擂台砸出坑;论身世,金枝玉叶的皇子爷;可偏偏就栽在一场雷雨天里,年纪轻轻丢了性命。说起来,这故事里藏着的门道,够咱们琢磨一辈子呢。
一、天生神力:金锤底下无三合之将
李元霸生下来就跟别人不一样。别的娃娃还在襁褓里啃手指头,他三岁就能举起石磨盘玩。等长到十六岁,模样看着还有点孩子气,瘦高个,黄脸皮,可那俩眼珠子一瞪,能让猛汉打哆嗦。他最称手的家伙什,是一对八百斤重的紫金锤,锤头磨得锃亮,阳光下能晃花人眼。那会儿江湖上流传着一句话:“李元霸的锤,秦琼的锏,碰一碰就得喊亲娘。”
这话可不是吹的。当年十八路反王在四明山会盟,李渊派李元霸去助阵。那场面,黑压压的人马跟蚂蚁似的,可李元霸骑着一匹“万里烟云罩”宝马,冲进敌营就跟逛自家后院似的。只见他双锤一抡,“呼”的一阵风扫过去,前排的刀枪剑戟全成了废铁,士兵们连人带马被砸得飞出三丈远。反王们派出来的大将,甭管是使大刀的还是耍长矛的,没一个能在他马前走上三个回合。有个叫伍天锡的猛将,号称能举千斤鼎,结果跟李元霸对上,第一锤就被震得虎口开裂,第二锤没接住,直接被砸得脑浆迸裂。那场仗打下来,反王的军队死了二十多万人,全是让李元霸的锤子“轰”出来的血路。
得胜回营的时候,李渊看着儿子浑身是血,手里的锤子还在滴答血水,又心疼又发愁:“儿啊,你这力气太大,可别太张扬,老天爷看着呢。”李元霸却把锤子往地上一墩,“哐当”一声砸出个坑,咧着嘴笑:“爹,天下谁能比我厉害?老天爷要是敢惹我,我就拿锤子砸他的门!”这话一出口,旁边的老臣们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跪下磕头:“千岁爷慎言!慎言啊!”可李元霸压根没当回事,他觉得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连老天爷也得让他三分。
二、雷雨惊魂:金锤砸向九重霄
要说这李元霸的性子,跟他的锤子一样,又硬又冲。他打了胜仗,李渊封他为“西府赵王”,赏赐金银财宝堆成山,可他最得意的还是别人见了他就吓得哆嗦的样子。有一次,他路过一座寺庙,看见门口的石狮子挺威风,非要跟和尚打赌,说自己能把石狮子举起来绕庙走三圈。和尚吓得直摆手,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抱住石狮子的腿,“嘿”地一声就举过了头顶。那石狮子少说也有两千斤,他举着走了几圈,脸不红气不喘,回头跟和尚说:“瞧见没?老天爷给我的力气,谁也比不了!”
就在他最风光的时候,麻烦来了。那年夏天,他跟着大军从潼关凯旋,走到半路上,天边突然乌云密布。起初只是刮点小风,可没过多久,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砸下来,紧接着“咔嚓”一道闪电,把半边天劈成两半,雷声“轰隆隆”地在头顶滚,跟在屁股后面追着似的。
队伍里的士兵们吓得赶紧找地方躲,有的钻到马车底下,有的抱头蹲在路边。可李元霸不一样,他骑着马站在雨地里,仰着脑袋看着天,眉头拧成了疙瘩。为啥?因为这雷声太响,震得他耳朵疼,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老天爷是故意跟他作对——他李元霸是天下第一,怎么能让老天爷在头上撒野?
“轰隆!”又是一声炸雷,就在他头顶不远处炸开,雨点混着冰雹砸在他的盔甲上,“噼里啪啦”直响。李元霸顿时火冒三丈,他把手里的紫金锤高高举起,朝着天上就吼:“老天爷!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拿雷劈我?信不信我一锤子把你砸下来!”
他这一吼,声音比雷声还响,周围的士兵吓得魂都飞了,赶紧爬过来劝:“千岁爷!快别说了!老天爷怪罪不得啊!”可李元霸推开劝他的人,越说越激动,举起锤子朝着乌云使劲晃了晃:“你再打雷试试!我今天非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说来也怪,他这话刚说完,天上的乌云突然翻涌起来,一道碗口粗的闪电“嘶啦”一声,带着万钧之力,直勾勾地朝着他手里的紫金锤劈了下来。那锤子是金属做的,最招雷电,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李元霸连人带马被劈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泥地里。等士兵们壮着胆子跑过去看,只见他浑身焦黑,手里的锤子还冒着烟,已经没了气息。那年,他才十六岁。
三、逆天者亡:金锤难敌天道规
长安城的老百姓听说李元霸被雷劈死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个力大无穷的猛将,怎么会栽在一场雷雨天里?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捋着胡子叹气:“唉,这就叫‘逆天者亡’啊!”
啥叫“逆天”?就是跟老天爷的规矩对着干。李元霸仗着自己力气大,就觉得能跟天道较劲,可他不知道,老天爷的厉害,从来不是靠蛮力。你看那雷雨天,风怎么刮,雷怎么响,都是自然的道理,人再厉害,能挡住风吗?能抓住雷吗?就像那紫金锤再沉,也砸不碎天上的云;力气再大,也扛不住老天爷的一道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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