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着……”
这声音让李卫国和妻子浑身汗毛倒竖!
“下……个……月……”那尖细的声音继续,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感,“那……贵……人……”
李卫国的心猛地一沉!贵人?什么贵人?
“……是索命的……引路人……”声音陡然变得阴森,“也……是……送财的……催命符……”
索命?送财?李卫国听得一头雾水,却又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突然!阳台角落那个僵硬的身影猛地向前一扑!动作快得不像人类,带着一股阴风!李正阳的双手成爪状向前伸出,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闪着寒光,几乎要戳到离得稍近的妈妈的脸上!
“去!”那尖细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必须去!去了……金银堆成山……压得你……喘不过气……”
金银堆成山?压得喘不过气?李卫国脑子里嗡的一声,下意识地想到了“负担”?还是……财富?
“不去?”那声音突然又变了,发出一阵孩童般天真又诡异的咯咯笑声,笑声未落,又猛地转为凄厉的哭嚎,如同夜半鬼泣,“不去……就等着……大祸临头!大祸……临头!”
李卫国和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换吓得魂飞魄散,紧紧靠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出。
“这房子……”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厌恶和恐惧,“这房子……在喘气!墙缝里……都是眼珠!格局……变了!换!立刻换!”
换房子?!李卫国心头剧震!
“不换……”那声音陡然压低,如同毒蛇吐信,带着刻骨的怨毒,“晚上……就有人……扒你家窗户……拉你去……当替身……嗬……替身……”
最后一个“替身”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无尽的阴冷,在房间里萦绕不去。
然后,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那个僵直扑出的身影猛地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一动不动。
摇曳的烛光下,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父母粗重的喘息声和蜡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瘫软在地的李正阳身体微微动了动。他茫然地抬起头,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困惑和疲惫,看着吓得面无人色的父母,声音沙哑而正常地问道:
“爸?妈?怎么了?你们……点蜡烛干嘛?刚才……是不是停电了?我好像……有点头晕……”
瘫倒在地的李正阳,在父母惊魂未定的注视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然而,刚才那番声嘶力竭、刻意扭曲嗓音的“表演”,对喉咙的摧残是实打实的。他刚想开口继续装无辜,一股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干呕感和剧烈的咳嗽猛地冲了上来!
“咳咳咳!呕——咳咳咳!”
他蜷缩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整张脸憋得通红,喉咙里像是被砂纸反复摩擦,火辣辣地疼。这可不是装的,是压嗓子过度导致声带和喉咙肌肉严重痉挛的真实反应。
这突如其来的、真实无比的痛苦反应,反而让吓傻了的父母稍微回过了点神。看他咳得惊天动地,眼泪汪汪,那副狼狈又难受的样子,似乎……比刚才那鬼气森森的模样“正常”多了?
李卫国壮着胆子,和同样心有余悸的妻子对视一眼,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李卫国深吸一口气,带着酒劲未消的莽撞和残留的惊惧,一把抓住李正阳的肩膀,用力把他从地上半提起来,声音又急又怒,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臭小子!你刚才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发什么疯?!吓死老子了!”
妈妈也赶紧蹲下来,一边拍着李正阳的背帮他顺气,一边带着哭腔追问:“是啊正阳!你刚才怎么了?那声音……那样子……太吓人了!”
李正阳还在剧烈地咳嗽干呕,好不容易才稍微平息了一点,他抬起一张涕泪横流、咳得通红的脸,眼神里充满了货真价实的生理性泪水带来的迷茫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他茫然地看了看抓着自己肩膀、脸色铁青的父亲,又看了看旁边吓得脸色惨白、眼圈发红的母亲,用因为咳嗽而更加沙哑、甚至有些破音的嗓子,断断续续地问:
“咳……咳咳……爸?妈?你们……你们干嘛啊?我刚才……咳咳……刚才干嘛了?”
他努力做出努力回忆的样子,眉头紧锁,眼神飘忽:“刚才……停电了是吧?我……我好像看到阳台外面……有个什么东西……闪了一下,蓝幽幽的……我就……咳咳……就走出去想看一眼……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
他一边说,一边还下意识地揉了揉被父亲抓疼的肩膀,又抹了把脸上的眼泪鼻涕,那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被父母突然责骂、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懵懂少年。
李卫国和妻子再次对视一眼。这一次,两人眼中的惊怒和恐惧,被一种更深层次的、难以言喻的震惊和……某种心照不宣的猜测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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