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军管会邀约 故土初探(定州城 军管会驻地 1948年8月2日)
定州军管会设在原县衙内,青砖灰瓦的建筑洗刷去了旧政权的浮华,多了几分简朴肃穆。孙掌柜在梁干部的引领下,穿过仍有士兵站岗的院落,来到一间原是书房、现改为办公室的屋子。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旧书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华北地区作战地图。桌后坐着一位四十岁上下、戴着眼镜、气质儒雅的干部,梁干部介绍:“孙掌柜,这位是我们军管会副主任,赵明同志,主要负责经济恢复和工商联络工作。”
赵明起身与孙掌柜握手,笑容温和:“孙掌柜,久仰。‘济生堂’在定州口碑甚好,前番献粮献药,支持新政,我代表军管会表示感谢。”
“赵主任言重了,老朽只是尽些本分。”孙掌柜躬身坐下,姿态恭谨而不卑微。
寒暄几句后,赵明切入正题:“定州新复,百废待兴。当前首要任务是恢复生产,安定民生。我们了解到,定州历来是药材、山货、手工纺织品的集散地,但这些年受战乱和旧政权盘剥,百业凋零。孙掌柜是本地老人,又经营药铺,对地方物产和工商情况想必熟悉,可否为我们介绍一二?”
孙掌柜早有准备,不疾不徐道:“赵主任垂询,老朽知无不言。定州物产,确以药材为大宗。西部太行山区盛产柴胡、黄芩、连翘、苍术等道地药材,品质上乘;东部平原则宜种棉花、芝麻。手工业方面,城西有传统土布纺织,城南有铁匠、木匠聚集,虽规模不大,但技艺尚存。只是……近年来战乱频仍,商路阻断,山货下不来,外货运不进,工匠失业,田地荒芜,着实令人痛心。”
赵明认真记录,不时提问:“药材收购以往如何运作?主要销往何处?工匠们的生计现状如何?可有哪些急需解决的困难?”
孙掌柜一一作答,所言皆实,但巧妙地隐去了白家曾经在药材、运输网络中的核心地位,只以“以往有几家大商号牵头,如今皆已凋零”带过。他重点描述了当前百姓面临的现实困境:缺农具、缺耕牛、缺良种、药材积压、布匹盐铁短缺。
“赵主任,老朽冒昧建言,”孙掌柜最后道,“眼下秋收在即,当务之急是组织农具修复、调配种子,让百姓能收上粮食,熬过冬天。药材、山货若能打开销路,换回急需物资,则工商可逐步复苏。军管会若有用得着老朽之处,尽管吩咐,老朽愿奔走联络,略尽绵薄。”
赵明听罢,沉吟片刻:“孙掌柜所言,皆是实情,建议也很中肯。我们正在筹划成立‘定州工商复苏促进小组’,正需要熟悉情况的本地人士参与。孙掌柜德高望重,不知可否屈就,担任小组的顾问?不需要每日坐班,主要是提供咨询,协助我们与本地商户、工匠沟通。”
孙掌柜心中一动。这“顾问”头衔看似虚职,却是进入新政权视野、建立联系的绝佳机会。他连忙起身:“承蒙赵主任看重,老朽愧不敢当。若能为家乡复苏出力,自当竭诚效劳。”
“太好了。”赵明笑道,“具体事宜,稍后由梁同志与你详谈。另外,孙掌柜方才提到药材积压,我们正好有一事相商。部队卫生部门急需一批外伤药材和常见成药,数量不小。军管会经费有限,拟以银元或边区发行的物资券购买。孙掌柜能否帮忙联络可靠药铺,统筹一批货?价格可以参照市价,公平交易。”
这才是真正的考验——既是一桩生意,也是对新政权信誉和办事风格的试探。孙掌柜略一思忖,躬身道:“此乃利军利民之事,老朽义不容辞。三日内,当给赵主任一个确切的回复与报价。”
首次会面,宾主尽欢。孙掌柜带着“顾问”的头衔和第一批采购意向,回到了“济生堂”。他将情况详细密报潜龙谷,并请示:是否借此机会,逐步将白家隐藏的那几处产业(如砖窑、油坊地窖)以“代管”或“合作”形式,有限度地纳入新政权经济体系,既为回归铺路,也为家族未来生计谋个稳妥的依托?
第二幕 共振初探 邪能显形(盘龙垒 隔离实验室 1948年8月3-5日)
盘龙垒最深处新开辟的隔离实验室,气氛凝重。这里远离生活区,石壁加厚,通风独立,是进行危险试验的场所。
实验室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一个特制的透明水晶容器(李守拙早年收藏的珍品),容器内悬浮着几滴提取自权世勋(长子)黑血的、被封在特殊油脂中的邪能物质,在幽暗的光线下泛着极其微弱的蓝黑色光泽。
容器周围,环形布置着七种不同材质、形状的发声装置,包括“燥金铎”、“火石磬”、“风铁哨”的缩小实验版,以及新制的“铜胆铃”(低频沉闷)、“玉片琴”(高频清脆)等。所有装置都连接着精密的机械传动机构,可以由外部统一控制敲击频率、力度和顺序。
陈念玄坐在隔离室外,通过一根特制的“感石”传导棒(棒身镶嵌多种感应矿石,末端接触实验室内的“感音石”放大板),远程感知容器内邪能物质的反应。他面前有一个沙盘和一个简易的波形记录仪,薛神医在一旁协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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