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搭在那“洞神”温凉而坚实的肩膀上,指尖能清晰感受到皮肤下肌肉的贲张,那是一种如同蛰伏火山般的力量,平静表面下暗藏着汹涌的能量。他对于我这近乎冒犯的触碰,似乎有些意外,肩胛处的肌肉有瞬间的紧绷,像被惊扰的猛兽本能地戒备了一瞬。
随着他缓缓转过头,洞内那不知来源的幽红光芒如薄纱般覆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轮廓。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如同刀削斧凿般凌厉,透着股原始的野性。紧接着是挺直的鼻梁,山根高挺,鼻尖微微下勾,带着点桀骜的弧度。再往上,是一双在昏红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幽暗的眸子,瞳仁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翻涌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有漠然,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野性,仿佛能轻易看透人心底最深的欲望。
他的容貌并非传说中邪神的青面獠牙,也不是刻意修饰的阴柔邪魅,反而带着种极具侵略性的俊朗。剑眉斜飞入鬓,眉骨高突,将那双幽深的眸子衬得愈发沉邃。嘴唇的轮廓薄而锋利,此刻微微抿着,像柄收在鞘中的刀。再配上他那披散在肩头的乌黑长发,和裸露着的、肌理分明的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下,每一寸肌肉都像精心锻造的钢铁,既充满力量感又不失流畅的线条),在这诡异的溶洞环境里,竟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非人的魅力。
但我林峰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年白弥勒那张能让神佛动心的脸,我都近距离“欣赏”过,甚至还在他画像上画过王八,还能被你个山洞里的土霸王唬住?
我搭在他肩上的手没有收回,反而指尖微微用力,看似随意地按了按,实则一股精纯的暗劲已悄然运转——那是融合了八阴之气与不化骨尸煞的诡谲力量,阴损刁钻,如同淬了毒的针,沿着他的肩井穴悄无声息地透入经脉,直逼内息核心!
这是试探,是我对他实力的第一次叩问。寻常修士若是中招,轻则半边身子麻痹失控,重则阴煞侵体,修为根基都会受损。
然而,我的暗劲涌入他体内,却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他体内的力量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带着亘古的冰冷,将我那股阴损的暗劲轻易吞噬、化解,连让他皱眉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是用那双幽深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惊讶,反而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仿佛在欣赏一只试图挠痒的猫,觉得有趣又不值一提。
“力气不小。”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像磨砂纸擦过玉石,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在空旷的山洞中荡开圈圈回声,“看来,本神的‘新娘’,并非凡俗女子那般柔弱。”
他说话的同时,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突然感觉到一股反震之力——那力量并非刚猛霸道的冲撞,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般无孔不入,带着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冰寒,顺着我的手臂经脉,悄无声息地反向侵蚀而来!
好家伙!反击来得又快又诡异!
我心中凛然,不敢怠慢,立刻运转灵力,八阴之气在手臂经脉中瞬间凝聚成一道坚固的防线,如同冰封的城墙,将那入侵的冰寒之力死死阻隔、逼退。两股性质迥异的力量在我们接触的那一小片肌肤下无声交锋、湮灭,空气仿佛都因这股无形的较量而凝滞。
表面上,我们依旧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他慵懒地坐在石台上,我站在他身前,手搭在他肩上,仿佛只是一次寻常的触碰。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刚才那短短一两次呼吸的时间里,已是凶险万分的初次过招。
试探结束,不分胜负。
更准确地说,是彼此都摸到了一点对方的底细——深不可测。
我缓缓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肌肤的冰凉触感,以及那股诡异的冰寒之力留下的刺痛。
他依旧坐在石台上,幽深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目光在我身上那身不伦不类的大红嫁衣上扫过,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这身衣服,很适合你。”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嘲讽,像在评价一件摆在面前的物品。
我懒得跟他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冷意:“少废话。你就是这落凤村供奉的‘洞神’?搞出落花洞女这种把戏,强娶凡人,汲取信仰——或者说恐惧,修炼邪功?”
他对于我的质问并不意外,反而微微向后靠了靠,单手支在石台上,姿态慵懒,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石台边缘的刻痕,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整个山洞的空气都随着他的动作而流动。
“强娶?”他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尾音微微上扬,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讥诮,“若非她们心中有所求,有所惧,自愿将魂魄寄托于这山洞,希冀得到庇护或解脱,又岂会轻易被‘选中’?”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每一个字都能钻进人的骨髓里:“至于信仰……恐惧……那是他们自愿献上的祭品。本神……只是接受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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