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舵主趴在碎石滩上,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他那件华贵的锦袍此刻沾满了尘土与血污,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们。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手中的蛇头拐杖“笃”地戳在碎石上,杖头的蛇眼突然亮起红光——那是他最后的护身法器。
“咳咳……”他咳出两口黑血,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你们到底是谁?肖焉……我听过这个名字,不过是些藏头露尾的鼠辈,敢动我圣教分舵,你们可知后果?”
我缓缓走上前,月光恰好从云层的缝隙中漏下,落在我脸上。我能感觉到苏娜的鬼气在我周身流转,林御的刀风蓄而不发,威尔的血瞳里跳动着杀意——我们三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压得山谷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后果?”我停下脚步,距离他不过三丈。脚下的碎石被我踩得“咯吱”作响,“从你们用活人精血炼‘归神酒’,用孩童魂魄养阵眼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分舵主的瞳孔猛地一缩,显然没想到我们连这些隐秘都知道。他撑着蛇头拐杖站起身,尽管身体还在颤抖,眼神却愈发怨毒:“是你们……黑蛇、钱袋子都是你们杀的!还有城西的据点……”
“是又如何?”林御的横刀微微抬起,冰蓝色的刀光映在分舵主的脸上,“你们在北辰区祸害了多少人,今天就用多少血来偿。”
分舵主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利而疯狂,在山谷里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偿?就凭你们?我圣教遍布天下,教主神威盖世,别说杀了我一个分舵主,就算你们毁了北辰分舵,也不过是螳臂当车!等教主得知消息,定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或许吧。”我淡淡回应,指尖开始凝聚幽暗的光芒,八阴之气与不化骨的尸煞在掌心盘旋,散发出刺骨的寒意,“但至少,你等不到那一天了。”
分舵主的笑容僵在脸上,他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的模样刻进骨子里:“我死之后,定会化作厉鬼,缠你永世!”
“厉鬼?”我嗤笑一声,“你这种货色,就算成了鬼,也只配被苏娜的鬼煞碾碎。”
苏娜的声音在我脑海中轻笑:“确实,不够塞牙缝的。”
我抬起手,掌心的幽暗光芒愈发浓郁,那是能直接湮灭神魂的力量。月光下,我清晰地看到分舵主眼中闪过的恐惧,那是他最后残留的人性。
“初次见面,还没自我介绍。”我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我是‘肖焉’的老大,林峰。”
“肖焉……林峰……”分舵主喃喃重复着,眼中的恐惧突然被一种更大的惊骇取代,他猛地睁大眼睛,像是想起了什么被遗忘的恐怖传说,“是你!那个单枪匹马端了城南祭坛的林峰?!传说中能驱使八阴之力的……”
他的话没能说完。
我屈指一弹,掌心的幽暗光芒如同一道流星,精准地射向他的眉心。那道光芒穿过他浑浊的瞳孔,没入脑海深处,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微不可闻的“噗”声——那是神魂被彻底湮灭的声音。
分舵主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怨毒、疯狂、恐惧都凝固在脸上,像是一尊被瞬间抽空灵魂的泥塑。数秒后,他直挺挺地向后倒去,蛇头拐杖“哐当”一声摔在碎石上,杖头的红光迅速黯淡,最终熄灭。
尸体倒地时溅起的尘土,在月光下缓缓落下。
我看着那具逐渐失去温度的尸体,缓缓收回手。夜风吹过,卷起我的衣角,也卷起地上的几片血污。
“去阎王殿报到的时候,”我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别叫错名字了。”
林御收刀入鞘,刀身摩擦鞘口的声音在山谷中格外清晰。威尔散去血色,恢复了人形,只是嘴角还沾着一丝暗红。苏娜的鬼气从我的影子中溢出,化作一道幽蓝的光带,绕着分舵主的尸体转了一圈,确认没有残留的生魂后,才缓缓回到我体内。
山谷里只剩下风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狼嚎。
北辰分舵,从舵主到最底层的喽啰,无一漏网。
我抬头望向帝都的方向,那里的火光依旧未熄,像一座燃烧的灯塔。“肖焉”的名字,还有我林峰的名号,想必很快就会随着这场“烟花”的余波,顺着白莲教的脉络传遍四方。
这不是结束。
我握紧了拳头,掌心的余温尚未散去。
这只是我们反击的第一步。
夜风吹过群山,带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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