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弥勒那非人的“训练”下又熬过了五天,每天都像被扔进绞肉机里反复碾压——他从不主动伤我要害,却总在我力竭的边缘再踩一脚,逼得我把那七种混乱的力量拧成一股绳,在规则的缝隙里钻来钻去。每次瘫在地上咳血时,都觉得半条命已经挂在了鬼门关,可第二天醒来,总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又顺了些,对那玄之又玄的“规则”也多了丝模糊的触感。这种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的进步,疼得钻心,却又让人没法停下。
这天清晨,我从打坐中睁眼,指尖萦绕的七色光华比往日收敛了些,虽仍有冲撞,却像被磨圆了棱角的石子,不再是硬碰硬的厮杀。正调试着力量流转,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作死的念头,突然像野草般窜了出来。
白弥勒不是纵容我吗?不是把那些外界求而不得的宝贝当糖豆似的扔给我吗?
那我何必跟他客气?
“今日目标,”我对着空荡荡的偏殿咧嘴一笑,露出点恶劣的心思,“把白莲教给败光了!”
说干就干。
我首先寻到了负责总坛内务的黑袍执事。那执事是个矮胖的中年人,黑袍上绣着三朵黑色莲花,见我远远走来,脸上瞬间堆起又敬又怕的笑,腰弯得像张弓——显然是得了白弥勒的吩咐,对我这“特殊客人”要百般顺从。
“大人有何吩咐?”他搓着手,声音里带着讨好的颤音。
我清了清嗓子,报出早就想好的清单,语气随意得像在说今天天气:“我修炼缺些东西,你让人备一下——九幽魂玉要百斤,万年血珊瑚十株,星辰砂五十斗,还有……嗯,再弄两车玄冰魄,要三尺以上的。”
这些全是外界只在古籍里见过的顶级天材地宝。九幽魂玉能温养鬼物,一块巴掌大的就够修士抢破头;万年血珊瑚蕴含有生之力,十株足够炼一炉极品疗伤丹;星辰砂更是铸器的神材,五十斗能铺满半个演武场。
黑袍执事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肥硕的下巴往下滴,手里的账本都差点攥碎:“大、大人……这九幽魂玉,教中库存……库存也只有三十余斤,还是历年积攒的;万年血珊瑚更是只有三株,供奉在圣坛里,是教主……”
“怎么?”我眉毛一挑,故意学白弥勒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语气里却透着点压迫感,“没有?还是觉得我不配用?”
“不敢!不敢!”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额头磕在地上邦邦响,“只是……只是数量实在……”
“那就把有的都拿来。”我打断他,大手一挥,“缺的让各地分坛加紧进贡,就说是教主急需,三天内必须送到。”
“教、教主急需?”他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困惑——教主什么时候缺过这些?但终究不敢多问,连连应道,“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他连滚带爬的背影,我心里冷笑。这才只是开胃小菜。
接着,我溜达到了白莲教的藏经阁。说是阁,其实是座嵌在山腹里的石室,门口立着两尊青铜鬼面兽,煞气冲天。里面藏的哪是什么正经经文,全是些邪功秘籍、蛊毒法门,还有些记载着上古秘闻的孤本残卷,随便拿出一卷,都能在修行界掀起腥风血雨。
看守藏经阁的是个枯瘦老者,裹在灰袍里,像根风干的柴火,坐在门口的石凳上,眼皮耷拉着,仿佛早就死了。我走过去时,他连眼都没抬,只有沙哑的声音飘过来:“此地非闲人能进。”
“我不是闲人。”我直接推门进去,里面一股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架子上摆满了玉简、兽皮卷,有些还在微微发光,显然附着着强大的禁制。
我专挑那些看起来最古老、最脆弱的下手——一卷用蛟龙皮做的卷轴,上面爬满了血色符文,隐隐有龙吼传出;几块裂开的玉简,里面裹着黑色的雾气,碰一下都觉得神魂发颤;还有角落里一捆落满灰尘的兽骨书,骨头缝里渗着黑血,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个,这个,还有那边落灰的那几捆,都给我包起来。”我指着那些明显镇压着凶魂或藏着剧毒禁制的古籍,语气轻佻,“拿回去垫桌脚,省得桌子老晃。”
枯瘦老者终于抬了下眼,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冷光:“这些典籍皆蕴大因果,强取恐遭反噬。”
“因果?”我嗤笑一声,故意提高了音量,“我连你们教主都敢怼,还怕这点因果?赶紧的,用玉盒装好,送到我住的偏殿去。”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有趣。”然后竟真的起身,慢悠悠地取了那些典籍,用刻着符文的玉盒一一装好,递了过来。
抱着怀里沉甸甸的玉盒,我能感觉到里面传来的阴冷气息,在枯瘦老者古井无波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随后,我又以“住得不舒服”为由,指挥着几个低阶教众,把我暂住的偏殿翻了个底朝天——原本镶嵌的黑石骷髅头全砸了,换上从库房翻出来的金盆、玉盏;墙上挂的人皮灯笼摘了,挂上一串串鸽卵大的夜明珠;连地上铺的黑玉地砖都撬了几块,铺上了厚厚的云锦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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