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饭店后,叶晨峰一伙人各自散了,夜色沉沉,街灯拉出长长的影子。临走前,叶晨峰拍了拍常文天的肩膀,语气低却有力:“盯紧点鸿海会,许家那头狼,不会安分太久。”常文天点头应下,心里却没料到,这场风暴来得比想象中快得多——许鹏飞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嫉妒与恨意,暗中下令,让手下最狠的小狼带队,趁着夜黑风高,直扑京城胜天会的老巢。
此时的胜天会会所里,灯光还亮着。常文天和弟弟常易水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半杯凉透的茶。兄弟俩刚喘口气,聊起白天那一战——叶晨峰单枪匹马撂倒三百多人的画面,依旧像电影慢镜头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哥,我跟你说,从今天起,我的心就彻底交给老大了。”常易水眼睛发亮,语气激动得像是刚看完一场热血大片,“你见过一个人能空手接白刃、一脚踹飞三个壮汉的吗?那不是人,那是神!超人穿拖鞋都追不上他!”
常文天听着,嘴角微微扬起,目光落在墙上的挂钟上——已经快十二点了。他正要劝弟弟早点休息,明天老大说不定还要来开会,可话还没出口,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啊——!”
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哀嚎,仿佛地狱之门被猛地推开。一名浑身是血的成员跌跌撞撞冲进大厅,脸色惨白如纸:“常哥!不好了!外面……外面全是鸿海会的人!他们突然袭击,战斗力太强了,兄弟们快顶不住了!”
空气瞬间凝固。
常文天腾地站起,眼神骤然锐利:“什么?鸿海会敢动我们?”他声音压得很低,却像刀锋刮过铁板,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伤亡情况怎么样?”他追问。
“死了好几个……伤的更多,防线快崩了!”那人几乎要跪下来,“常哥,快通知叶会长吧!只有他来了,我们才有救!”
常文天拳头攥得咯咯响。他知道,现在打电话,叶晨峰赶来也得时间。可等不到那时,这里可能已经成了一片坟场。但他还是拨通了电话,叶晨峰在那头只说了一句:“我马上出发,撑住。”
挂了电话,常文天深吸一口气,眉心拧成一个“川”字。这些兄弟,哪一个不是跟他一起喝过酒、扛过刀的?如今被人半夜偷袭,血洒家门口,这口气,咽不下!
“传令下去,所有人死守大门!撑一个小时!警方一定会来!”他吼道,声音震得玻璃都在颤。
就在这时,常易水冷笑一声,弯腰从沙发底下抽出两把寒光闪闪的砍刀,一把扔给哥哥,一把握在手中:“哥,躲在这里算什么男人?兄弟在外面拼命,咱们坐这儿喝茶?走,干他娘的!”
常文天看着弟弟,眼中闪过一丝骄傲,重重拍了下他的肩:“好样的,不愧是我弟。走!”
两人冲出会所,眼前的景象宛如修罗战场。
火光映照下,刀影交错,血雾弥漫。胜天会的兄弟们早已杀红了眼,有人断了手臂还在挥刀,有人腹部受伤仍死死抱住敌人不放。而对面的鸿海会五百精锐,在小狼的带领下如同鬼魅般推进,个个都是见过血的狠角色。
但就在士气即将崩溃之际,常文天站在台阶上怒吼:“兄弟们!听见了吗?叶会长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能让他看到一群趴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孬种吗?不能!就算对方是鸿海会,我们也照砍不误!让他们知道,胜天会的骨头,是钢铸的!”
这一嗓子,点燃了最后的血性。
原本濒临溃败的众人猛然抬头,双眼赤红,喉咙里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绝不让叶会长失望!”
那一刻,理智退场,唯有杀意滔天。他们不再是为了帮派而战,而是为了信仰——那个白天以一人之力镇压全场的男人,成了他们心中不可撼动的图腾。
双方再度绞杀在一起,胜负难分。然而终究人数悬殊,战力差距明显。随着时间推移,胜天会的兄弟一个接一个倒下,地面早已被鲜血浸透,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和焦灼的气息。
就在防线即将彻底瓦解时,远处终于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撕破黑夜。鸿海会的人动作极快,一听警察来了,立即收兵撤离,留下满地狼藉和残肢断臂。
警察到场后,常文天强撑着上前交涉。这些人他都认识,平日也有几分交情。几句轻描淡写过后,警方留下一句“尽快处理现场”,便转身离去——这种事,在京城的地下世界,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冲突。
三百多人的队伍,如今只剩百来号人站着,其中大多数带伤。常文天胸前一道刀口深可见骨,衣衫破碎,血流不止;常易水肩膀被劈开一道大口子,整个人靠在墙边,脸色白得像纸,却始终咬牙没倒。
没人喊疼,也没人哭泣。
所有人沉默地站在尸堆旁,低头看着那些曾经一起喝酒吹牛、并肩作战的兄弟。有的尸体还睁着眼,嘴角带着笑,仿佛睡着了。可他们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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