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缓缓浸染了整座城市。叶晨峰推开警察局沉重的玻璃门,冷风迎面扑来,带着初秋特有的清冽。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积压的烦闷尽数吐出。空气里混杂着街角烧烤摊的烟火气与远处梧桐落叶的微腐气息,却在他鼻尖化作一丝久违的自由。
脖子微微扭动,骨骼发出几声低沉的脆响,像是卸下了一副无形的枷锁。整整一个下午,竟都耗在李家人那无休止的纠缠与虚伪表演之中——真是浪费生命。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却平静得如同深潭,波澜不惊,却暗藏雷霆。
而在他身后那间灯火通明的局长办公室里,气氛却如冰窖般凝滞。杜金靠墙而立,额角冷汗涔涔滑落,浸湿了衬衫领口;朱茂德坐在办公桌后,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看似镇定,实则心潮翻涌。方才那一幕,依旧在脑海中回放:叶晨峰一脚将李守春、李守夏踹倒在地,动作干脆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仿佛踩死两只聒噪的蝼蚁。
更令人胆寒的是他对华梅和钱兰说的话:“你们两个的嘴巴很臭。”话音未落,两记干脆利落的耳光已甩出,伴随着牙齿碎裂的闷响,鲜血从她们口中喷溅而出,染红了地毯一角。那一刻,整个房间鸦雀无声,连呼吸都被冻结。
“朱局长,等过几天我挑个时间再请你吃饭吧。”叶晨峰临走前语气平淡,甚至带着几分笑意,“今天……实在没那个心情。”
门关上的瞬间,四道身影迅速跟出——虎哥、铁牛、猴子、李胖子。他们步伐整齐,神情肃然,宛如一支沉默的护卫队。李胖子临行前回头望了一眼父母,只留下一个坚定而释然的眼神。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李家那个任人轻视的窝囊废,而是站在了一个真正能撑起天地的人身后。
曾经,他在家族中如尘埃般存在;如今,他看清了局势:叶晨峰,这个被所有人低估的男人,竟是连局长都要恭敬相待的存在。跟随他,未必不是一条通天之路。
办公室内终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李守春抱着满嘴是血的脸颊在地上打滚,华梅哭喊着要报警,可没人敢动。李唐明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转向朱茂德:“你这个局长是怎么当的?!有人公然在我眼皮底下行凶,你就这么袖手旁观?”
朱茂德慢悠悠端起茶杯,吹了口气,轻笑道:“行凶?什么行凶?我怎么没看见?李老啊,您年纪大了,是不是看花眼了?刚才分明是您儿子走路不小心摔的嘛。”
一旁早已吓破胆的杜金立刻会意,连忙接腔:“对对对!我也看到了,纯属意外,绝对没有外力介入!”他说这话时声音发颤,却强装镇定,心里却在暗喜:这一番话若让叶晨峰听见,怕是要拍着他肩膀说一句“有前途”。
李唐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两人怒吼:“好!今天这笔账我李家记下了!日后自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撂下狠话,他带着一众狼狈不堪的族人愤然离去,心中已盘算着如何动用天海市的隐秘关系网,誓要让朱茂德与杜金身败名裂,至于叶晨峰——不死也得脱层皮。
待人散尽,朱茂德才缓缓起身,望着地上斑驳的血迹与半颗沾血的断牙,淡淡吩咐:“收拾干净,今天的事,不准对外透露半个字。”
“是,局长。”杜金应声而去,刚拿起拖把,又被叫住。他心头一紧,以为要被问责,却不料朱茂德语气缓和了些:“既然叶老弟既往不咎,我也不追究你。但记住一点——今后但凡遇到他,无论发生何事,你都必须站他那边。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杜金退出办公室,站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反复咀嚼这句话。忽然间,脊背一阵发凉,双膝竟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他猛然意识到:这位“叶老弟”,绝非寻常人物。或许,自己今日不仅逃过一劫,反而因祸得福,攀上了真正的高枝。
夜更深了。
街道两旁的路灯拉长了五道身影。叶晨峰走在最前,步履从容,衣角随风轻扬,像是一柄收鞘的刀,锋芒内敛却令人心悸。虎哥与铁牛并肩而行,肌肉虬结的臂膀在灯光下投下猛兽般的影子,路人纷纷避让,窃窃私语中把他俩归为“街头恶霸”。至于叶晨峰,则被误认为是即将遭殃的无辜者。
“我说你们四个搞什么鬼?”他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瞪眼,“一个个跟丧尸似的吊在后面,想吓死谁?”
猴子立马蹦上前,嬉皮笑脸:“老大,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不敢打扰嘛!”
“啪!”一脚精准命中屁股,叶晨峰嗤笑:“我像那种为点破事就郁结于心的人吗?”
转而看向李胖子,语气认真了几分:“说吧,以后有什么打算?跟我干,还是另谋出路?”
李胖子挺起胸膛,一脸悲壮:“老大,我现在可是真成孤魂野鬼了!家不要我了,我不跟着你,难道去桥洞底下啃水泥板?”
猴子一把捏住他脸颊肥肉,调侃道:“就你这吨位,饿七天都能当移动粮仓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