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乃京华望族之冠冕,根深叶茂,门庭显赫。其主叶镇鸿,位居华夏国核心权力层前列,执掌重器,一言可动山河,呼吸能撼朝野,实为举足轻重的国之柱石。然世人谈及叶氏,最常唏嘘者,并非权势滔天的老太爷,而是那曾被讥为“叶傻子”的少公子——叶晨峰。
此名在京中流传已久,却非因才俊英名,而缘于一场惊世之变。昔日叶晨峰并非愚钝之人,相反,年少时风流倜傥、锋芒毕露,虽出身贵胄,行事却自有章法,不屑与群纨为伍,不随波逐流,更不趋炎附势。正因其孤高守节,反遭京城权贵子弟排挤孤立,渐成圈中异类。
命运转折,始于三年前。叶镇鸿亲定婚约,将白家千金白雪玲许配予他。白雪玲出身清贵,才貌双全,被誉为“京城第一美人”,是无数权门公子梦寐以求的佳偶。如此女子竟归于叶晨峰?一时之间,嫉妒如毒藤蔓延,怨恨似暗流汹涌。
终有一日,叶晨峰独行街巷,突遭数名纨绔围堵。拳脚交加之中,一人拾起道旁青砖,狠砸其头颅。一声闷响,血染长街。自此,昔日神采飞扬的少年骤然失魂,言语迟滞,目光涣散,时而狂躁失控,医者诊后断言:严重惊恐症所致精神创伤,药石难医。
消息传至叶府,叶镇鸿怒发冲冠,几欲倾家族之力血洗仇雠。然世家有规,晚辈之争,若未致死伤,长辈不得干预,否则便是挑起宗族血战之兆。况此次涉事者牵连宋、李、赵等多家权门,一旦开战,势必动摇国本。为社稷大局计,这位铁腕只能强抑怒火,吞下这口蚀骨之恨。
岂料祸患接踵而至。五日前,叶晨峰父母所乘专车于高速途中突遭车祸,当场殒命。噩耗传来,叶镇鸿悲恸昏厥,而病榻上的叶晨峰亦在昏迷中哀嚎不止,仿佛灵魂深处早已感知血脉断裂之痛。
然而就在今晨,卧房之内,寂静悄然被打破。
床上青年缓缓坐起,双目初时空茫无神,继而微光闪动,眉宇间皱褶起伏,似有万千思绪自混沌中破茧而出。片刻之后,他双手猛然握紧,指节泛白,面颊涨红,呼吸急促——不是因为病情发作,而是灵魂觉醒。
他不是叶晨峰。
他是来自五百年的穿越者,是未来时代国家倾力培养的顶级战略特工,代号“影渊”。在执行摧毁敌方生化病毒基地的终极任务中,为阻绝致命病原扩散,毅然引爆炸弹,与整个地下堡垒同归于尽。原以为生命就此终结,却不料意识穿越时空,寄身于这具残破躯壳之中。
随着记忆融合完成,识海清明如镜。前世今生的画面交织浮现:那是怎样的一个世界?核尘蔽日,辐射横行,大地龟裂,江河黑臭;人类蜷缩于钢铁穹顶之下,靠合成营养膏维生,孩童不知果蔬滋味,老人死于饥饿与绝望。战争永无休止,文明退化成兽性争夺。
而眼前这个世界——蓝天澄澈,空气清新,稻谷飘香,百姓安居。没有警报嘶鸣,无需佩戴防毒面具,一碗白米饭便可换来满脸笑意。这是何等奢侈的安宁?这是何等珍贵的和平?
足足九个小时,他在静默中梳理一切。当最后一丝外来意识与宿主记忆彻底交融,他终于站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沉却坚定:“兄弟,从今日起,你的身躯由我执掌,你的名字由我延续。你未竟之路,我替你走完;你受过的屈辱,我亲手清算。”
话音落下,他缓步走向铜镜。镜中映出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庞:轮廓分明,鼻梁挺直,碎发垂额,眸若寒星。曾经笼罩其上的呆滞与怯懦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如渊的气质——那是经历过生死抉择、掌控过全局局势的强者独有的从容。
就在此时,楼下喧哗骤起,人声鼎沸。
他眉头微蹙,眼神一凝,不再犹豫,转身下楼。
叶家大厅内,气氛剑拔弩张。
一名身穿白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正趾高气扬地站在中央,嘴角挂着轻蔑冷笑。此人正是宋家嫡孙宋忠,素以跋扈着称,三年前围殴事件的主谋之一。此刻他身旁簇拥着数名阿谀之徒,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武晓菲!”宋忠厉声喝道,“滚开!别以为穿了身军装就能在这儿耀武扬威!老子今天是来看望‘叶傻子’的,怎么,你们叶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面对挑衅,武晓菲巍然不动。她身着笔挺军装,肩章闪耀,身材修长矫健,眉宇间透着刚毅。作为军中精英,她不仅是叶家旧友,更是少数始终维护叶晨峰尊严之人。此刻她双臂张开,挡在通往内院的必经之路上,冷声道:
“宋忠,这里是叶府,不是你撒野的戏台。请你立刻退出去,否则我不介意以现行条例对你采取强制措施。”
话音未落,楼梯方向传来脚步声。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道修长身影自光影中缓步走来。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那人脸上,照见一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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