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蛮牛原本紧握的手指突然动了动，竟死死抓住了萧烬的衣袖。这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雷啸天连忙上前想要查看，却被萧烬抬手制止。
濒死的回光返照中，蛮牛浑浊的眼睛奇迹般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着眼前的帝王，嘴唇翕动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陛下...要...统一...九域...
手指缓缓松开，熊系护卫的头颅无力地垂落。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
萧烬保持着半跪的姿势，任由蛮牛的手从自己衣袖滑落。山谷里的风越来越大，卷起地上的血沫溅在他脸上，带来冰冷的触感。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那双总是燃烧着野心的金色瞳孔里，此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雷啸天。
末将在！
传朕旨意。萧烬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三日之内，清剿断云峰方圆百里所有残余势力。反抗者，诛九族。
遵旨！雷啸天猛地起身，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
萧烬站起身，最后看了眼那辆被鲜血染红的粮车。蛮牛用生命守护的，不仅仅是粮草和名册，更是他九域归一的梦想。这位憨厚的熊系护卫用最惨烈的方式告诉他：有些东西，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他转身走向战马，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在血色山谷中，狮系帝王的背影第一次显得如此孤绝。
回宫。
一个字的命令，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所有人都知道，随着蛮牛的死，九域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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