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沙漠边缘泛起一层灰蒙蒙的鱼肚白,营地的篝火早已燃成灰烬,只剩下几缕青烟在凛冽的晨风中飘散。苟小怂是第一个醒的,他蜷缩在苟大胆身边,胳膊上的灼伤依旧火辣辣地疼,梦里全是马六叔最后冲向沙虫群的背影,还有那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他悄悄摸出怀里的青铜鼎耳坠,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纹路,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沙地上,瞬间裂开一小片深色痕迹。
“哭啥?”苟大胆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缓缓睁开眼,后背和肩头的伤口被晨光一照,传来阵阵刺痛,“马六要是看到你这样,肯定得骂你没出息。”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刚一动弹,后背的伤口就撕裂般疼,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
苟小怂赶紧擦干眼泪,伸手扶住他:“大胆哥,你别动,我给你换药。”他从背包里翻出仅剩的草药和纱布,这些还是出发前准备的,经过昨晚的激战,已经所剩无几。他小心翼翼地揭开苟大胆后背的旧纱布,伤口还在渗血,边缘已经有些红肿发炎,看得他心里一紧。
“轻点……”苟大胆咬着牙,强忍着疼痛,目光却看向不远处的苟咚希。老祖宗靠在帐篷杆上,双目紧闭,眉心的玉眼黯淡无光,掌心的魂晶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胳膊上的伤口缠着简单的布条,脸色苍白得像纸。经过昨晚的能量透支,他此刻显然还在恢复中。
苟万三也醒了,他的小腿伤得最重,根本没法站立,只能靠在帐篷上,艰难地翻看着古籍。页面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深褐色,他一边看,一边时不时抬头望向沙漠深处的沙旋涡——那旋涡比昨晚更大了,黄沙卷着黑气,在天地间形成一道模糊的巨柱,连晨光都被遮挡了不少,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顺着风飘过来,让人心头发紧。
“老祖宗说的没错,沙虫母皇在吸收地脉能量。”苟万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古籍记载,精绝国时期,沙虫母皇曾被封印在地下三千丈的地脉核心,每次解封都需要七日时间吸收能量,这七日是它最虚弱的时候,但也是最危险的时候——它会无意识地搅动地脉,引发沙漠风暴。”
“风暴?”苟小怂一愣,抬头望向天空,原本灰蒙蒙的天似乎变得更加阴沉了,远处的地平线隐约泛起一层土黄色的雾气,“万三哥,你是说,又要刮风暴了?”
苟万三点点头,脸色凝重:“看这迹象,最多两个时辰,风暴就会降临。这片区域离沙虫母皇的封印地太近,风暴肯定会异常猛烈,到时候流沙、沙暴、还有可能被母皇吸引来的沙虫群,我们要是不赶紧离开,就算不被沙虫吃了,也得被流沙埋了。”
他的话音刚落,苟咚希缓缓睁开了眼睛,眉心的玉眼闪过一丝微弱的莹光。他深吸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坚定:“万三说的对,我们必须立刻出发。”他抬手看向掌心的魂晶,又看了看马六留下的玄鸟石板,“昨晚魂晶和石板产生共鸣时,我感应到了一股微弱的能量波动,就在西北方向,那里应该有一座废弃的土城遗址。”
“土城?”苟大胆皱了皱眉,“那地方能躲风暴吗?”
“不一定能躲,但那里是唯一的生路。”苟咚希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玄鸟石板上的符文暗示,那座土城是精绝国时期的驿站,里面有压制地脉能量的法阵,或许能暂时阻挡沙虫的追踪。而且古籍上记载,那座土城连接着一条通往精绝国核心区域的隐秘路径,我们要找的玉杖线索,可能就在那里。”
众人不再犹豫,立刻开始收拾行装。物资已经损耗大半,水只剩下三壶,食物也只够支撑两天,药品更是紧缺。苟小怂把仅剩的草药分成四份,小心翼翼地给每个人的伤口重新换药包扎;苟大胆强忍着伤痛,检查了一下手中的砍刀和仅剩的几发信号弹,将马六留下的玄鸟石板贴身收好——这是马六用命换来的,绝不能弄丢;苟万三则把古籍卷起来塞进背包,又从里面翻出一张残破的沙漠地图,用石头压住,在上面标记出土城的大致方向。
半个时辰后,众人整理完毕,朝着西北方向出发。苟大胆背着苟万三,他的后背和肩头都受了重伤,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胸前的衣衫,伤口的疼痛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但他始终咬着牙,没有吭声。苟小怂跟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扶一把,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青铜鼎耳坠,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力量。
苟咚希走在最前面,魂晶在掌心微微发烫,释放出微弱的能量,帮他感知着周围的动静。他的玉眼偶尔会闪过一丝莹光,能隐约看到地下沙层中蠕动的沙虫——那些都是被母皇吸引来的残余族群,虽然数量不多,但依旧危险。
“小心左边!”苟咚希突然停下脚步,魂晶瞬间爆发出一道红光,照亮了左侧的沙地。只见沙面微微隆起,一道蜿蜒的痕迹快速朝着众人移动过来,正是一条沙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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