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苟咚希强行凝聚起一丝清明,他看着身边摇摇欲坠的正殿,看着惊恐万分的众人,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责任感,“玉眼的力量,不能用来毁灭……”
他尝试着调动体内的能量,顺着黄金面具的纹路,反向传递给玉眼。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举动,稍有不慎,就会被玉眼的能量反噬,粉身碎骨。但他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掌控玉眼,停止震颤,要么与地宫一同毁灭。
能量的反向传递异常艰难,如同逆水行舟。苟咚希能感受到玉眼的抗拒,那股古老的意念在他脑海中咆哮,仿佛在斥责他的叛逆。但他没有放弃,咬紧牙关,将体内的能量源源不断地传递出去,黄金面具的红光与玉眼的金光剧烈碰撞,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如同雷电交加。
随着他的努力,玉眼的光芒渐渐收敛了几分,不再是之前的耀眼夺目,地宫的震颤也稍微减缓了一些。但这只是暂时的,玉眼的力量依旧庞大,他的反抗如同以卵击石。
“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玉眼突然爆发出一道极其粗壮的金光,直冲苟咚希的眉心。苟咚希猝不及防,被金光击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黄金面具的红光瞬间黯淡了几分。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体内的能量紊乱不堪,经脉传来钻心的疼痛。而玉眼在发出这道金光后,光芒变得更加诡异,莹白中夹杂着一丝血红,地宫的震颤再次加剧,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地面的裂缝已经扩大到数丈宽,深不见底的黑暗中,隐约能看到无数细小的光点在蠕动,仿佛是被惊动的地脉生物。正殿的石柱终于支撑不住,轰然断裂,砸向地面,激起漫天的石粉与木屑。活泉的水龙彻底失控,疯狂地撞击着四周的石壁,地宫的顶部已经开始大面积坍塌,逃生的通道被坠落的石块堵塞。
“我们完了……”马六绝望地说道,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坍塌石块,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苟大胆将苟小怂紧紧护在身下,抬头看着摇摇欲坠的穹顶,脸上露出一丝决绝:“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咚希,你怎么样?能不能再试试?”
苟咚希靠在石壁上,艰难地抬起头,黄金面具的红光虽然黯淡,但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他能感受到,玉眼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它的核心并非毁灭,而是守护——守护精绝国的秘密,守护地脉的平衡。之前的震颤,只是因为它沉睡千年后醒来,能量失控而已。
“我……我还能试……”他挣扎着站起身,擦去嘴角的鲜血,黄金面具的红光再次微弱地亮起,“玉眼的核心是守护,不是毁灭……我需要找到它的平衡点,引导它的能量回归地脉……”
他一步步走向棺椁,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却异常坚定。玉眼的血红光芒死死地盯着他,仿佛在警告,又仿佛在期待。地宫的震颤越来越剧烈,石块不断坠落,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正殿。
就在他即将再次靠近棺椁的瞬间,玉眼的光芒突然再次暴涨,这一次,不再是金色或血红,而是纯粹的莹白,如同最纯净的月光。一股温和却强大的能量从玉眼中散发出来,地宫的震颤突然停止了,坍塌的石块悬停在半空中,活泉的水龙也凝固在原地,整个正殿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所有人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苟咚希也停下了脚步,他能感受到玉眼传递出的意念变了,不再是之前的咆哮与抗拒,而是一种平静的询问,一种对传承者的考验。
玉眼的莹白光芒中,缓缓浮现出一行古老的精绝文字,悬浮在半空中。苟万三瞪大了眼睛,艰难地辨认着:“以……以魂为引,以脉为契,玉眼归位,地脉安宁……”
他的话音刚落,玉眼突然从女王的眼眶中飞出,化作一道莹白的流光,直奔苟咚希的眉心而去。
苟咚希没有躲闪,他能感受到玉眼传递出的善意与期待。他闭上双眼,放松身体,任由那道莹白流光融入自己的眉心。
当玉眼融入眉心的瞬间,一股庞大却温和的能量瞬间传遍他的全身,之前紊乱的经脉瞬间平复,体内的能量与玉眼的能量、地脉的能量完美融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整个地宫的脉络,感受到地脉活泉的流动,感受到悬停在半空中的石块与凝固的水龙。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玉眼的记忆——那是精绝女王的记忆,是她对族人的守护,对和平的期盼,对地脉平衡的坚守。
“我明白了……”苟咚希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眸中,隐隐有莹白的光芒流转,与黄金面具的红光相互映衬,“玉眼的力量,是用来守护地脉,守护精绝国的秘密,而不是用来毁灭的。”
他抬手一挥,体内的能量顺着地脉流转,悬停在半空中的石块缓缓落下,却不再是之前的猛烈撞击,而是轻轻放在地面上;凝固的水龙化作漫天水雾,缓缓洒落,重新汇入活泉之中;开裂的地面开始愈合,壁画上剥落的光点重新凝聚,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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