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休整后,众人起身围向那面绵延至前殿尽头的壁画。萤石矿的光芒均匀洒落,将壁画上的色彩映照得愈发鲜活,仿佛千年前的历史正顺着颜料的纹路缓缓流淌。苟万三手持放大镜,沿着壁画顺时针逐一解读,声音沉稳而清晰,将精绝国的过往娓娓道来。
壁画的开端,是一片荒芜的沙漠。画面中,一位身着粗布长袍的女子手持半块幽蓝玉佩,站在一汪刚涌现的绿洲旁,周围围拢着衣衫褴褛的游牧部落。女子将玉佩贴近地面,绿洲的范围瞬间扩大,草木疯长,清泉喷涌。“这是精绝国的起源,”苟万三指着女子胸前的玉佩,“文字记载,她是精绝人的先祖‘灵溪女王’,偶然得到天降的幽蓝玉佩,借玉佩之力开辟绿洲,建立了精绝国。”苟咚希掌心的幽蓝玉佩微微发热,与壁画上的玉佩图案产生强烈共鸣,他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开辟生机的温润能量。
顺着壁画向前,是精绝国的鼎盛时期。画面中,绿洲规模远超想象,城池依山而建,宫殿金碧辉煌,街道上车水马龙。商人们牵着骆驼,驮着丝绸、珠宝和香料,与邻国进行交易;工匠们在作坊中打磨玉器,石台上摆放着与龙纹佩相似的饰品;农田里,百姓们引水灌溉,庄稼长势喜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位身着金冠紫袍的女王,正是阿月女王的先祖,她胸前佩戴着幽蓝玉佩与龙纹佩,手持权杖,站在宫殿顶端接受万民朝拜。“精绝国凭借绿洲和玉佩的力量,成为西域枢纽,”马六翻着笔记补充,“爷爷写道,精绝国的玉器和香料曾远销波斯,富甲一方。”
壁画的中段,画风骤变,原本明亮的色彩变得暗沉。天空中出现诡异的红雾,绿洲边缘的草木开始枯萎,农田干裂,水源渐渐枯竭。画面中,邻国的军队趁虚而入,精绝国的士兵奋力抵抗,却节节败退。更令人心惊的是,红雾中隐约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黑影,像是之前遇到的噬石虫,却更加诡异,它们啃食城墙,感染士兵,让精绝国陷入内外交困。“这就是‘红雾之劫’,”苟万三的声音凝重,“文字说‘天外邪尘,化雾噬国’,这红雾并非天灾,而是来自域外的邪物,以地脉能量为食。”苟咚希看着红雾中的黑影,龙纹佩突然震动,一股强烈的恶意传来,与之前沙虫、守护尸的气息同源,却更加纯粹。
壁画的末端,是精绝国的覆灭与封印。阿月女王身着战甲,手持双佩,站在祭祀台中央,周围环绕着十位巫师。他们口中念念有词,双佩发出耀眼的光芒,将红雾和黑影暂时压制。画面下方,百姓们将珍贵的玉器、典籍和黄金运往地宫,而巫师们则在地面绘制巨大的阵法,将宫殿、绿洲与地宫相连。最后一幅画中,阿月女王走进地宫,身后的石门缓缓关闭,双佩的光芒从地宫内部透出,与地脉水晶相连,形成一道封印。“女王用自身神魂和双佩之力,将红雾封印在地脉深处,”苟万三翻译完最后一段文字,“但文字也提到,封印并非永恒,需要‘金尊镇脉,双佩归位’才能稳固,否则红雾将再次苏醒。”
“金尊镇脉?”苟大胆看向壁画最后一幅,画面右下角有一座模糊的黄金雕像,与女王的姿态相似,“难道是指黄金雕像?”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壁画中地宫前殿的中央,矗立着一座黄金雕像,雕像手持权杖,胸前有两个凹槽,显然是为双佩准备的。而此刻,在前殿的实际位置,正对着壁画的方向,确实有一座巨大的黑影,被萤石矿的光芒笼罩,轮廓与壁画中的黄金雕像完全吻合。“就在那里!”苟小怂指着前殿中央,声音带着惊讶,“真的有一座雕像!”
苟咚希率先走向雕像,龙纹佩的震动越来越剧烈。雕像通体由黄金打造,高达三丈,与壁画中的形象一致:女王身着战甲,面容威严,手持权杖,胸前有两个深浅不一的凹槽,正是为龙纹佩和幽蓝玉佩量身打造。雕像的基座同样刻满精绝文字,与壁画上的“金尊镇脉,机关藏心”相互呼应。“这就是‘金尊’,”马六凑近基座,“爷爷的笔记里提过,黄金雕像不仅是镇脉之物,还藏着通往中殿的机关,只有双佩归位,才能触发。”
苟万三用放大镜观察雕像的眼睛,瞳孔是用黑色宝石镶嵌而成,与壁画中女王的墨玉眼睛如出一辙。“你们看,雕像的眼睛会反光,”他突然发现异常,“而且基座上的文字有一处磨损,像是被人刻意打磨过,下面隐约刻着‘触目则动,误触则亡’。”
话音刚落,前殿突然轻微震动了一下,黄金雕像的权杖微微晃动,顶端的宝石闪过一丝红光。苟咚希掌心的双佩同时发热,他能感受到雕像内部传来的地脉能量,与地脉水晶、石像的能量相互交织。“雕像的机关与地脉相连,”他盯着雕像胸前的凹槽,“双佩归位应该是触发机关的关键,但‘触目则动’暗示雕像的眼睛也是机关的一部分,可能需要同时满足两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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