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进海湾!” 王船老松了口气,缓缓降低船速,“破浪号” 慢慢驶入海湾,最终稳稳地停在了靠近岸边的地方,船底触到了柔软的沙滩,不再晃动。
众人都松了口气,瘫坐在甲板上,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疲惫。苟小怂抱着桅杆,腿还在微微发抖,却强撑着没哭;苟万三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本《南海异闻录》;凌月收起玉笛,靠在船舱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刚才用玄音感应耗费了不少心神。
苟咚希站起身,走到船舷边,探照灯的光柱照向岸边。岸边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木的枝干扭曲怪异,不像常见的海边植物,叶子是深绿色的,在夜色里泛着油光。树林边缘的礁石上,隐约能看到一些刻痕,像是某种符号,被海水冲刷得有些模糊,却依旧能看出不是自然形成的。
“这岛礁不对劲。” 张日山走到他身边,青铜发丘印在手里微微发烫,“发丘印能感应地脉,这岛上的地脉很奇怪,像是被人为改造过,而且…… 印玺在发烫,说明下面有古墓或者遗迹。”
苟万三也凑过来,翻着《南海异闻录》,眉头紧锁:“我刚才查了,海图上没有这片岛礁的记录,典籍里也没提到过南海有这么一处暗礁群。而且你看岸边的符号,” 他指着礁石上的刻痕,“和引魂船上灯笼上的纹路有点像,都是那种扭曲的曲线,像是…… 古越族的图腾!”
“古越族?” 苟咚希愣了一下,他之前听苟万三说过,古越族是南海古代的一个神秘部族,擅长航海和巫蛊之术,后来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些零星的遗迹,“你的意思是,这岛礁和古越族有关?引魂船也是他们的东西?”
苟万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引魂船的记载里没提到古越族,但这符号确实像。而且凌月姑娘说岛上有古老的力量,说不定这岛是古越族的一处遗迹,引魂船就是从这里放出去的。”
凌月走到他们身边,玉笛上泛着淡淡的白光:“我的玄音能感应到岛上的气息,不是死气,是一种很古老的灵力,像是有人在这里布过阵法,把整个岛礁都笼罩住了。而且…… 我感应到岛上有活物的气息,不是野兽,像是…… 人。”
“人?” 苟大胆刚走过来,听到这话顿时警惕起来,“难道是幽冥阁的人?他们先到这里了?”
王船老也皱起眉头:“不可能啊,咱们从引魂船沉了到现在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幽冥船就算追上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到这里。而且这岛礁在暗礁群中间,一般的船根本进不来,除非…… 他们早就知道这里。”
苟咚希沉默了片刻,目光望向树林深处。夜色里,树林里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他总觉得,这片岛礁像是一个陷阱,专门等着他们进来。
“这样,” 他转过身,对着众人说道,“张兄,你跟我一起上岛探查,看看岛上的情况,有没有遗迹或者幽冥阁的踪迹;万三,你留在船上,继续查典籍,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这岛礁和古越族的线索,顺便盯着罗盘和海图;凌月姑娘,你留在船上警戒,用玄音感应周围的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通知我们;大胆,你和王船老检查船身,看看刚才撞暗礁有没有损坏,顺便守着船,保护小怂;小怂,你跟着万三,别乱跑,帮忙递东西。”
众人都点头应下,开始各自准备。苟咚希和张日山换上轻便的衣服,带上护脉剑和发丘印,还拿了探照灯和绳索;苟万三抱着典籍回到船舱,苟小怂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干粮和水;苟大胆和王船老则拿着工具,开始检查船底和船身;凌月站在船舷边,玉笛握在手里,目光警惕地盯着岛上的树林。
一切准备就绪,苟咚希和张日山跳下船,踩着柔软的沙滩往岸边走去。沙滩上的沙子很细,却透着一股寒意,不像白天被太阳晒过的沙子那样温暖。探照灯的光柱照在前面,沙滩上没有脚印,显然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走到树林边缘,他们停了下来。树林里的树木比远处看的更怪异,枝干扭曲成各种形状,像是人的手臂,叶子上沾着水珠,滴落在地上,发出 “滴答滴答” 的声响。礁石上的符号更清晰了,是一些扭曲的曲线,中间夹杂着一些类似眼睛的图案,盯着看久了,会觉得头晕目眩。
“小心点,” 张日山掏出青铜发丘印,印玺上的金光更亮了,“这符号可能有问题,别盯着看。”
苟咚希点头,握紧护脉剑,率先走进树林。树林里的空气很潮湿,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叶味,还夹杂着一丝奇怪的香气,像是某种花朵的味道,却让人有些头晕。探照灯的光柱照在地上,能看到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软软的,发出 “沙沙” 的声响。
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前面突然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没有树木,只有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石头上刻满了和礁石上一样的符号,中间还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像是用来放置什么东西的。石头周围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陶罐,陶罐上也有类似的符号,显然是古越族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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