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掏出青铜发丘印,印玺在夜色里泛着温暖的金色光芒,他握着印玺朝着黑船的方向举起,金色的光丝从印玺上飘出,在半空中织成一张薄网。“发丘印能镇住死气,但距离太远,效果有限。” 他盯着那艘越来越近的黑船,语气严肃,“如果它再靠近五十丈,我能试着打散它的怨气核心。”
苟咚希的目光落在那盏红灯笼上,转头问苟万三:“典籍里有没有对付引魂船的办法?”
苟万三的手指飞快地在书页上滑动,终于停在一页画着红灯笼的插图上,他指着文字念道:“《南海异闻录?邪舟篇》记载,引魂船的怨气源头是船首的‘引魂烛’,就装在红灯笼里!只要灭了烛火,船上的怨气就会散,船也会沉回海底!但烛火被怨气裹着,普通的水和火都灭不了,得用阳气极重的东西撞它,比如受过雷击的铁器,或者…… 开过光的法器!”
“受过雷击的铁器?” 苟咚希摸了摸腰间的护脉剑,剑鞘里的剑身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微微震颤了一下。“我的护脉剑三年前在黄山受过雷击,剑身里存着雷火阳气,应该能行。”
“不行!” 张日山立刻拦住他,伸手按住他的胳膊,“引魂船周围有‘怨风’,只要靠近三丈之内,怨气就会缠上人身,轻则神志不清,重则被拖进船里变成傀儡!你白天刚中过骨殖舟的毒,现在体内阳气弱,不能再冒险!”
话音刚落,那艘引魂船突然加快了速度。红灯笼的光变得更亮,连海面上的浪都开始不对劲 —— 原本泛着银辉的浪头,此刻竟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像是被灯笼的光染了色,朝着 “破浪号” 涌来,拍在船身上时,发出 “滋滋” 的声响,玄音屏障的光膜都跟着晃了晃。
“它的怨气在影响海水!” 凌月的笛音变得更急促,光膜的颜色渐渐变淡,“船身开始晃了,王船老,能不能往东南方向开,避开它!”
王船老立刻转身往驾驶室跑,苟大胆也跟着冲过去,两人一起握住舵盘,使劲往东南方向转。“破浪号” 的引擎轰鸣声瞬间变大,船头调转方向,朝着远离黑船的方向驶去。可那引魂船像是粘在了后面,不管 “破浪号” 开多快,它都稳稳地跟在后面,红灯笼的光始终亮在西北方向的海平面上,像一双死死盯着猎物的眼睛。
苟咚希握紧了护脉剑,剑刃出鞘半寸,青光在夜里格外醒目。他知道现在不能逃 —— 引魂船跟得太紧,一旦玄音屏障破了,整个 “破浪号” 上的人都会被怨气缠上。“张兄,你用发丘印稳住死气,我去灭了引魂烛。” 他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张日山还想反对,就见苟咚希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布包,里面是一张叠得整齐的安神符。“这是白天凌月给我的,” 他把符包塞进衣领里,贴在胸口,“符能暂时挡住怨气,护脉剑的雷火阳气也能护我周全。你帮我稳住阵脚,只要我能靠近灯笼,一剑就能劈灭烛火。”
凌月点了点头,笛音突然变了个调。玄音屏障的光膜上裂开一道缝隙,一道莹白色的光带从缝隙中伸出去,直通引魂船的方向,像一条发光的小路。“我用玄音开一条安全通道,” 她看着苟咚希,眼神里满是担忧,“通道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你必须在时间到之前回来!”
张日山咬了咬牙,握紧发丘印,金色的光芒顺着光带铺过去,把光带周围的怨风挡在外面。“你一旦觉得不对劲,立刻往回跳,我会用发丘印拉你一把!”
苟咚希点头,右脚在甲板上轻轻一点,身体像燕子似的跃起,落在光带上。他握着护脉剑,剑身的青光与光带的莹白交织在一起,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醒目的弧线。“放心!” 他回头喊了一声,脚步加快,朝着那艘引魂船冲去。
离引魂船越近,周围的空气就越冷。苟咚希能清楚地看到船舷上挂着的骸骨 —— 那是人的手臂骨和腿骨,上面还缠着破烂的衣服,被海风一吹,发出 “哗啦哗啦” 的声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红灯笼就在眼前,里面的引魂烛泛着暗红色的火焰,火焰周围缠绕着黑色的怨气,像小蛇似的扭动。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护脉剑,将体内的真气注入剑身。剑身上的青光瞬间暴涨,雷火阳气从剑身里散出来,逼退了周围的怨风。“就是现在!” 苟咚希纵身一跃,举起护脉剑,朝着红灯笼劈下去 ——
就在这时,灯笼里的引魂烛突然 “噗” 地一声,火焰变成了墨绿色。船首的黑影里,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朝着苟咚希的手腕抓来。那只手没有皮肤,只有白骨,指节上还挂着墨绿色的黏液,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苟咚希反应极快,手腕一翻,护脉剑的青光劈在白骨手上。“咔嚓” 一声,白骨手被劈成两段,掉在船板上,很快就化成了一滩黑水。他趁机靠近红灯笼,剑尖对准里面的引魂烛,狠狠刺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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