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渔港的清晨,朝阳刚跃出海面,把粼粼波光染成一片金红。码头上渔腥味与咸湿的海风交织,早出的渔船正鸣着汽笛离岸,渔网在晨光里晃出细碎的影子。苟咚希一行人背着行囊,踩着湿漉漉的跳板,登上了一艘名为“破浪号”的中型渔船。
船身不算奢华,却异常坚固,甲板上堆满了渔具与防水油布,桅杆上的帆布绣着一个褪色的“王”字——这便是张日山联系的王船老的船。王船老约莫六十岁年纪,皮肤黝黑如老漆,手上布满老茧,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挤成沟壑,透着常年与大海打交道的沧桑与精明。“各位放心,我这‘破浪号’跑西沙跑了二十年,就算遇上风暴也能扛住。”他拍着船舷,声音洪亮如钟,“船舱已经收拾好了,前面是储物舱,后面两间是住舱,你们先安顿,晌午开船正好赶上涨潮。”
众人谢过王船老,各自安置行囊。苟大胆和苟小怂抢着选了靠舷窗的铺位,趴在窗口看海面上的海鸥;苟万三小心翼翼地将帆布包里的典籍、竹简与寻脉龙佩、发丘印等物一一取出,放在住舱的木桌上,用防水布仔细盖好;凌月则将那支莹白的玉笛与碧绿的分水玉放在枕边,指尖时不时摩挲着玉笛上的玄纹,神色间带着几分警惕;张日山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海平面的方向,眉头微蹙,似乎在留意着什么。
苟咚希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渔港入口处,几艘小渔船正缓缓驶出,并无异常。“在担心幽冥阁?”他问道。
张日山回过头,点了点头:“幽主行事向来谨慎,既然知道我们要去西沙,绝不会坐视不管。渔港人多眼杂,他们或许不敢动手,但一旦出海,茫茫大海上,就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我们有‘破浪号’,还有众人合力,就算他们来了,也未必能讨到好处。”苟咚希沉声道,目光落在船舱方向,“先去整理线索吧,海底墓的情况复杂,得把所有信息串起来,才能有备无患。”
两人走进主舱时,苟万三已经把桌上的东西摆放整齐。泛黄的苟玄手信铺在中央,旁边是张日山带来的羊皮草图,寻脉龙佩与发丘印并排放在一侧,凌月的分水玉则被苟小怂拿在手里,好奇地翻看着。见两人进来,苟万三立刻站起身:“老祖宗,张兄,正好我们要梳理线索,就等你们了。”
苟咚希在桌旁坐下,指着手信:“先从最开始的线索说起。苟玄先祖的手信里只提了‘西沙之下,藏有破解之钥’,这‘钥匙’是打开龙脉禁地第三重封印的关键,这点已经确认了。”
“不止如此。”张日山拿起羊皮草图,铺展开来,用手指点着图上标注的“水眼”二字,“我发丘一脉的典籍里记载,西沙海底墓是苟玄先祖联合多位方士一同修建的,墓门就藏在‘水眼’之中。水眼是深海中的一处特殊洋流节点,水流湍急,寻常船只根本无法靠近,但寻脉龙佩能感应到水眼的位置,还能暂时平复周围的洋流,让我们顺利潜入。”
苟小怂举着分水玉,小声问:“那水下的呼吸怎么办?我听说深海里压力很大,潜水服也不一定管用。”
凌月接过话头,从苟小怂手里拿过分水玉,指尖拂过玉面的纹路:“这分水玉是玄音门的至宝,能在水中形成一道气罩,同时供三人维持半个时辰的呼吸。另外,我还带了玄音门特制的‘潜息丹’,服下后能闭气一个时辰,两者结合,足够我们应对水下的短时间行动。”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倒出几粒黑色的药丸,分给众人。
苟万三翻着一本竹简,眉头微蹙:“我刚才重新翻看了苟家的《方士水阵考》,发现西沙海底墓外围设有‘九曲天河阵’。这阵是上古方术所布,以海水为引,暗藏九道水涡,一旦触发,会将闯入者卷入阵中,生死难料。”
“这个我有办法。”张日山拿起桌上的发丘印,青铜印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发丘印上刻有‘天官赐福’四字,能破解天下大部分方术机关。这九曲天河阵虽厉害,但本质是借水势引地气,发丘印的正气能压制阵眼的邪气,只要我们在靠近阵眼时祭出印玺,就能暂时破阵。”
苟大胆听得眼睛发亮,拍了拍大腿:“有这么多宝贝,还怕什么阵眼机关!到时候咱们直接冲进去,拿到钥匙,再把幽冥阁的人揍一顿,不就完事了?”
苟咚希摇了摇头,神色严肃:“没那么简单。幽冥阁的目标也是封印钥匙,他们肯定会提前布局。而且,张兄之前说过,幽主与苟玄先祖是同一时代的人,活了千年,实力深不可测,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张日山脸色也沉了下来:“幽主最擅长的是‘易容换形’和‘控尸邪术’,当年封印邪尊时,他就曾用邪术操控尸傀偷袭苟玄先祖。这次在海上,他很可能会伪装成渔民或者其他船只的人,趁机偷袭我们,甚至可能在海底墓里布下尸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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