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咚希微微颔首,心里的疑窦更深了。沈万三对燕昭王陵墓的机关了如指掌,甚至比他从手机里查到的资料还详细,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古董商人”能做到的。更重要的是,沈万三刚才提到“迷魂岔”时,下意识说了一句“这种布局和苟家早年遇到的一处古墓很像”,虽然他很快改口,但还是被苟咚希捕捉到了。
“按你的意思办。”苟咚希语气平淡,目光却落在沈万三腰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被长袍遮住,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玉佩轮廓。
沈万三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注视,转身走到中间的石墙前。石墙上的文字是战国大篆,苟咚希能辨认出大部分,写的是燕昭王的生平功绩,还有一些关于“长生”的祷词。
“这墙后面就是主墓室?”苟大胆问道,举起洛阳铲就要往墙上凿。
“别用蛮力。”沈万三拦住他,指着石墙上的一行文字,“你看这句‘以血为引,以纹为钥’,这石墙的机关需要用鲜血激活,而且要按文字的纹路涂抹。”
“用血?”王二脸色一变,往后退了一步,“我可不敢,万一被什么邪祟盯上咋办?”
苟小怂也跟着点头:“是啊苟先生,用血太邪门了,有没有别的办法?”
苟咚希没说话,看向沈万三。沈万三似乎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指尖划了一下,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他用带血的指尖,沿着石墙上的文字纹路缓缓涂抹,动作虔诚又专注。
随着鲜血的渗透,石墙上的文字渐渐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像是被唤醒的沉睡巨兽。光芒越来越亮,石墙突然发出“咔嚓”一声,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成了!”苟大胆兴奋地喊道,就要往里冲,却被沈万三再次拦住。
“等一下。”沈万三从背包里掏出几枚铜钱,撒在洞口前的地面上。铜钱落地后,有三枚正面朝上,两枚反面朝上。沈万三松了口气:“吉兆,里面暂时没有凶险。但进去后一定要跟紧我,别乱摸乱动。”
这次没人再质疑他。苟小怂紧紧跟在沈万三身后,手里的手机调成了手电筒模式,却不敢照向通道深处;苟大胆扛着洛阳铲走在中间,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王二则缩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一眼,生怕有什么东西从后面偷袭。
苟咚希走在队伍的最后,目光始终落在沈万三的背影上。沈万三的步伐稳健,对通道的布局仿佛了如指掌,甚至能提前避开地面上的暗坑。更让他在意的是,沈万三腰间的玉佩在走动时偶尔会露出一角,上面刻着的纹路,竟和苟家的族徽有几分相似——那是一个简化的“苟”字,外面环绕着云纹,是苟家支脉特有的标识。
“沈先生,你好像对燕昭王陵墓很熟悉?”苟咚希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试探。
沈万三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转头笑道:“只是早年研究过燕地古墓的资料,算不上熟悉。倒是苟先生,您似乎对我的动作很感兴趣?”
“只是觉得你的手法有些眼熟。”苟咚希不置可否,目光落在沈万三的指尖,那里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你刚才用的探锁术,和我一位故人的手法很像。”
沈万三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接话,转而指着前方:“前面就是前殿了,我们快到了。”
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通道尽头出现了一道光亮,伴随着隐约的风声。走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座宽敞的前殿,殿内摆放着数十个青铜鼎,鼎内残留着黑色的灰烬,显然是当年祭祀时留下的。殿的正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燕昭王雕像,雕像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眼神威严地注视着前方,仿佛在守护着什么。
“我的妈呀,这雕像也太吓人了。”苟小怂躲在沈万三身后,偷偷打量着雕像,“不会突然动起来吧?”
“放心,只是普通的石雕。”沈万三走到雕像旁,仔细观察着雕像的底座,“主墓室应该在雕像后面,那里有一道暗门。”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黑狼的叫骂声:“那群小兔崽子肯定在里面!给我追!一定要把玉佩抢回来!”
几人脸色骤变。苟大胆握紧洛阳铲:“不好,黑狼追上来了!咱们怎么办?”
王二吓得腿一软:“要不咱躲起来?等他们走了再出来?”
“躲不住。”沈万三脸色凝重,“前殿就这么大,没地方躲。而且黑狼带了不少人,手里还有枪,硬拼肯定不行。”
苟小怂急得直跺脚:“那咋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苟咚希,可这次,苟咚希却没像往常一样拿出“掌中乾坤镜”想办法,而是看向了沈万三。他能感觉到,沈万三身上有种未被完全展现的沉稳与谋略,刚才破解机关时的冷静、对古墓的熟悉,都说明他绝非普通人——这支由苟小怂、苟大胆和王二组成的“子孙盗墓小队”,冲动的冲动,胆小的胆小,缺的正是一个能在危急时刻稳住局面的“定海神针”,而沈万三,似乎就是那个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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