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的晨光刚漫过青砖黛瓦,张廉已带着二十名精锐暗卫隐匿在醉仙楼周遭的巷陌里。楼外幌子在晨风里摇得慵懒,往来酒客谈笑风生,谁也不知这看似热闹的酒楼深处,正藏着搅动朝局的暗流。
张廉藏身于对面茶寮的二楼,指尖按在窗沿,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醉仙楼三楼最西侧的包厢——那是暗卫审讯黑衣人时供出的据点,西域使者便在此处蛰伏。他抬手比出暗号,巷口卖花的老妇、挑担的货郎、甚至酒楼门口打盹的店小二,皆悄然调整姿态,指尖触向藏在暗处的兵刃,一张张无形的网,已在醉仙楼四周悄然收紧。
醉仙楼三楼包厢内,西域使者摩多正将半枚虎符放在掌心把玩,青铜纹路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与他腕间银镯上的兽首纹路隐隐呼应。他身着中原富商的锦袍,却掩不住眉宇间的异域戾气,指尖划过虎符上的缺口,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约定交接的时辰已过,太后的残余势力却迟迟未到,让他心中莫名升起几分焦躁。
“大人,要不要催一催?”身旁侍从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他们潜入京城多日,全凭太后势力掩护,如今太后失势,若再拖延,恐生变数。
摩多抬眼,眸色沉冷:“急什么?京中局势混乱,他们谨慎些也是应当。”话虽如此,他却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弯刀——那刀鞘上镶嵌的蓝宝石,在中原日光下透着诡异的幽蓝,正是西域杀手惯用的兵器形制。他总觉得今日的醉仙楼太过安静,楼下的喧嚣像是刻意营造的假象,空气中隐约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气,让他浑身汗毛倒竖。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轻轻叩响,三声轻叩,节奏沉稳,正是约定的暗号。摩多眼中精光一闪,示意侍从退到门后,自己则将虎符揣入怀中,沉声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道身着灰袍的身影躬身而入,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面容。“东西带来了?”摩多冷声问道,手依旧按在弯刀刀柄上,警惕地打量着来人。
灰袍人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普通至极的脸,正是沈辞麾下暗卫伪装而成。“自然。”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袋,缓缓递向摩多,“太后娘娘吩咐,交接后即刻护送大人出城,边境已备好接应人手。”
摩多眼神一凝,并未立刻去接锦袋,反而突然出手,指尖如爪,直取灰袍人咽喉!他常年在西域厮杀,最擅察言观色,眼前这人虽举止恭敬,眼底却无半分对太后势力的敬畏,反倒藏着一丝冷冽——绝非太后的人!
暗卫早有防备,侧身避开攻击的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扣向摩多手腕。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包厢内桌椅翻飞,木屑四溅。摩多的刀法狠辣刁钻,带着西域武学的诡谲,每一招都直取要害;暗卫则招式沉稳,招招拆解,死死缠住摩多,不让他有机会脱身。
“有埋伏!”摩多怒吼一声,声音穿透包厢,传到楼下。早已潜伏在酒楼各处的西域死士立刻发难,拔刀砍向身边的酒客与伙计,一时间,醉仙楼内惨叫连连,乱作一团。
楼外的张廉听到动静,立刻起身,沉声道:“动手!”
茶寮、巷陌、酒楼门口的暗卫同时行动,如潮水般涌入醉仙楼。箭矢破空,刀锋凛冽,西域死士虽悍勇,却架不住暗卫早有准备,且人数占优,很快便被逼得节节败退,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顺着楼梯蜿蜒而下,染红了一楼的青石板。
包厢内,摩多渐渐落入下风,暗卫的招式越来越凌厉,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发麻。他心知今日难以脱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虚晃一招,身形后退,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就要引燃。
“休想!”暗卫低喝一声,脚尖勾起地上的断桌腿,猛地掷向摩多手腕。信号弹脱手而出,落在地上,火星四溅,却未能升空。摩多见状,怒不可遏,弯刀横扫,逼退暗卫,转身就要撞破窗户逃走。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一脚踹开,张廉手持长剑,立于门口,眼神冰冷:“摩多使者,何必急于离开?”
摩多瞳孔骤缩,看清来人身份,心中暗道不妙。他久闻镇北侯麾下有一员猛将张廉,武功高强,心思缜密,今日亲自现身,看来是插翅难飞了。但他毕竟是西域部落的顶尖高手,并未束手就擒,反而冷笑一声:“镇北侯的狗腿子,也敢拦我?”
话音未落,弯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劈张廉面门。张廉不闪不避,长剑出鞘,精准格开弯刀,两人瞬间激战在一起。张廉的剑法大开大合,带着凛然正气,每一招都蕴含着雷霆之势;摩多的刀法则阴柔诡谲,招招偷袭,试图寻找破绽。
包厢空间狭小,两人缠斗间,梁柱皆被劈砍得伤痕累累,瓦片簌簌掉落。摩多渐渐体力不支,额头渗出冷汗,心中愈发焦躁。他深知今日若不能突围,不仅虎符难保,自己的性命也将交代在这里,更重要的是,部落的大计会因此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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